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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花迅速挤压上来,他的口鼻被生冷的海水灌入,白照宁想迅速调整好重心却奈何水太深浪太急而根本无法摆布自己的身体。
直到一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手臂将他往水上托,头终于冒出海面时他的肺才终于少了一点痛感。
“抓紧浮艇的绳子……我托你上去!”
白照宁还没从缺氧的状态里缓过来,痛得两眼的神经让他的失明感非常强烈,要不是对这声音如此熟悉,他永远都想不到这人是司徒尽。
艰难的上了汽艇后,白照宁趴在狭窄的艇板里久久的干呕了一番,他身上所带的大量的海水掺杂着他手臂上流出来的鲜血把艇板都打湿了。
司徒尽现在还没空去顾及对方,因为后方有人追过来了,他们同样开着火力迅猛的摩托艇,看样子是不打算给他们留活路了。
在看到不远处似乎有一块礁石后,他便打了几个大幅度的S弯,看到后面的汽艇都撞上礁石后,司徒尽本以为这就结束了,结果迎面而来的又一辆直接怼着他们撞了上来。
掀天而起的白浪是白照宁记忆里的最后一个画面,再睁开眼时,他已经躺在一片沙地上了。
温热的火光让他瞳孔感到有些刺痛,白照宁努力适应了一下,才看清了眼前是什么情况。
大脑清醒过后,他手臂上的热辣感也慢慢传递到每一个清醒的神经里,他抬了抬手,疼痛更是灼热,不过已经被用布条简单的包扎好了。
司徒尽应该还没有发现他醒了,这人还在背对着他添柴火。
“司徒尽……”
听到呼喊声,司徒尽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把人搀扶起来,“冷不冷?”
“有点。”白照宁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是干的,不过却不是他的衣服。
他的衣服还在火堆旁边烘着,司徒尽身上没有衣服,因为被他穿了。
“把脚拿出来烘一下。”
白照宁将两只赤脚放到对方掌心里,让司徒尽托着烘了一会儿,又给他穿上袜子。
身体回温以后,白照宁才问他:“你……怎么来了。”
“那你呢。”司徒尽反问。
“……找你。”
司徒尽把白照宁那件烘得差不多的薄衫穿了上去,“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白照宁抱着膝盖将自己缩成一团,“好好的……那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你不该来的,他们就在等你来。”
“为什么。”
司徒尽蹲到白照宁面前,体贴的替对方擦去脸上的沙屑,又把那还没干透的头发抓理整净,“因为你是我唯一的软肋。”
“你在怪我?”白照宁听到这话觉得心里不太舒服。
“没有。”司徒尽绕到对方身后坐下,并将人卷进来自己怀里,“你应该怪我。”
白照宁闻到对方身上还有股腥咸的海水味,他不太喜欢这种味道,但却觉得踏实,“你也知道我会怪你?”
“事发太突然,我没有机会跟你说。”司徒尽轻轻托着对方那只受伤的胳膊,“我今天是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