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实在是太过诡异,而且安静得可怕。
心里莫名有点慌。
片刻,似乎发现自己的举动不太恰当,他又垂下眸来,语气里听不出什么起伏:“没事儿。”
帝君的脚步再次动了起来。
一幅又一幅的白纱被帝君撩起,没了白纱的遮挡,寒意的感觉就更盛了。
“咔嚓”一声,响彻了整个冰室。
声音是从容澈脚下传出的。
他垂下眸来,一节白森森的骨头被他踏得粉碎,目光往边上看去,一具白骨便藏在白纱之后,白纱微扬,在白骨的身上轻轻扫过。
容澈踏到的是白骨的腿部。
心下一慌,急忙收回了脚,挪到边上。
帝君的目光在他惊恐的脸上和目无表情的白骨之间移动,忽然笑了一声,不同于刚才的轻蔑,这回的笑声倒有几分发自内心的感觉,他说:“你知道她是谁吗?”
说实话,容澈这辈子杀过的人不少,手里染满了血腥,若是平时,看着这副白骨他根本就不会害怕,但此时,心里却生出几分慌张。
“不知道。”声音尽量被他压抑着,依旧能听出有几分颤抖的意味。
帝君没有立即回答,他蹲下身来,修长的指尖在白骨上面轻抚,动作轻柔又缓慢,说:“乐妤。”
容澈愣了愣,外界传的不是说乐妤是自杀身亡的吗?而且帝君还给她风光大葬,死后还追封了一堆名讳,怎么成了一副白骨躺在地上,还被他不小心踏碎了?
容澈这个模样,正好满足了帝君心里的胜利欲,他说:“他肚子里的所谓孩子,是本君的真身,以她自身的条件,自然受不住本君强大的龙气,在怀孕之后,被本君一天天的把她所有的精气吸个清光,待本君真气重现于世当天,她也就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语气里没有半分波动,目光落在她横躺在地上的骸骨之上,脚尖轻踢,踢到一旁。
这才回过头来,看着容澈:“走吧,能为本君办事,是她的荣幸,不用在她身上流连。”
容澈点点头,示意自己没事,一切任由帝君指挥。
把最后一幅白纱撩开。
空气中传来的寒意让容澈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还真的是入骨般的寒冷。
站在帝君的身后,听着他淡漠的语气:“就在这里了,你自己看吧。”
容澈疑惑地看了眼他的背影,脚步微挪,往边上走了一步。
下一瞬,整个人僵在原地,目光呆济,被面前所见震撼。
那个本应生气勃勃的人,如今安安静静地躺在冰床之上,身边几缕白气慢慢升腾而上,一丝丝,一缕缕地在空中飘浮着。
眼睛紧闭,脸上的气血几乎全失,唇色淡得像是快要看不到一般,只能隐约感受到他还活着的气息。
容澈急得伸出手来,一把捉着妖君的衣袖,语气紧张害怕:“你把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