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爱蹭她,爱撒娇的少年似乎又回来了一般。
嘴角无声起勾起,她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时,一脸俊脸猛然靠近,倾身而下。
薄唇轻触,温热的唇瓣相贴,唇瓣被他不重不轻地吸吮着,向晚意猝不及防的惊呼出声,眼睛瞪大,下一瞬换来的是他更猛烈的攻势,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喘息声,他的眼睛从清明变得迷蒙,箍着她腰肢的手越发收紧,指尖有技巧地挑开她的腰带,抽掉扔到地上,女子的馨香丝丝缕缕的入侵他的神志。
“唔——唔——”他的身体很热,暖意隔着一层衣服传到她的身上,陌生的感觉让她下意识地躲避,压在头顶上的手试着动了动,换来他用力的压制,想要避开他的触摸,不断地扭动着自己的身体,须臾,身上的人的体温似乎又热了几分。
片刻,他的唇慢慢挪开,吻过她的嘴角,吻过她的下巴,在她脖子上面留下一阵酥麻的感觉,一路往下,脑袋昏昏沉沉的,胸腔不自觉地用力起伏着。
长指沿着腰肢上移,轻易地挑开她那薄薄的外衣,露出里面白晳柔顺的亵衣。
“你——”
“别说话。”
突然,胸前一凉,凉风落到皮肤上的凉意让她忍不住一颤,过了几瞬,两人同时一愣——
一个是想到一些东西,另一个则是看到什么东西。
指尖在胸腔上面划过,那是心脏的位置。
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
纪镜吟脸色潮红,唇瓣微微泛着水光,墨眸满是讶异惊讶之色,定定地看着她,“晚意,这是——”
那天的事倏地在脑里回放了遍,眼里渐渐泛起一阵迷雾,脸上怒气盎然,腕间一转,一道金印自掌中结出于掌心凝结,眼前金光大作,强大的力量骤然溢出,瞬间把纪镜吟压着她的手弹开。
腕间方向一转,势如破竹,掌心直直往他心脏处击去。
耳边是他闷哼一声,一滴、两滴的血滴落在光滑的手臂之上。
抬起眼眸,眼里猩红一片,瞪着眼睛定定地看他,他眼神尽是疑惑、讶异、不敢置信。。。。。。的情绪,唯独没有恨。
但她有。
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自他嘴间蜿蜓而下。
用力将他推开,向晚意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喘着气,心脏跳得快到好像要跳离胸腔一般。
一直而来,她逼着自己不要去想,不想再记起那天的事,在盛天面前也好,在容砾面前也好,甚至在纪镜吟面前也好,尽量做出一副快乐高兴的样子,白天她能在所有人面前装作无事发生,她一点儿都没受影响,只有在午夜梦回时,她才敢释放自己的情绪。
越是恨一个人,反而会让自己更痛苦,特别是在对方已经不记得的情况之下,所有的恨无处安放。
入了妖界后,如纪镜吟所说,他对她也真的是挺好的,虽说没有给过她什么好脸色看,但是他的确帮了自己很多。
她尝试过把纪镜吟分成三个人在看待,一个是初遇时的蒙懂少年,一个是在山洞里猩红了眼的人,最后一个就是妖界之主。
她甚至还跟自己说过,就这样生活下去,也未尝不可,到了他记起来的那天,她才跟他算起这笔仇账。
但是,就在刚刚,她所有的设想和幻想都在瞬间破灭。
原来,她根本就不能当作无事发生,把他分成三个人看待,一直以来,压抑在心底的所有情绪在瞬间爆发,一发不可收拾,如滔天海啸般把她瞬间吞噬。
他的指尖触上那片肌肤时,她彷佛记起了那天指尖没入肉里的疼痛和声音,他那红得滴血的眼睛瞬间变得清晰无比,胸前的伤疤也提醒着她,曾经他所赋予的一切。
那道金印是凤族的绝技,虽然对于纪镜吟来说不致于毙命,但是伤去一半元气,挫挫元神还是可以的。
“晚意。”他的声音让她微微回了神。
缩在床角,警剔地看他。
他张了张嘴,又是一口鲜血涌出,他看了眼,眉头皱得又深了点,“你胸前的伤——”
“闭嘴!”翻身下床,不想和他在这个话题上面纠缠,动作利落地捡起腰带系回腰间,简单整理衣服过后,往外的脚步走了两步,突然一顿,微微侧过身去,斜眼睨他。
纪镜吟瘫坐在床上,紧紧捂着胸腔前,脸色苍白,嘴角的血还在外涌,他却无心顾及,眼睛愣愣地盯着她。
深吸了一口气,下巴微扬,嘴角挂着半抹笑意:“你不是问我想要什么吗?”停顿了一下,她半垂眼眸,须臾,她抬起眼睛,眼里闪过的是无比的坚定,她语气缓慢道:“我想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