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咳一声,换上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妖君,你干嘛把他们都吓跑了?”
纪镜吟扭头看她,眼里闪过疑惑,无意识地伸手摸了脸,剑眉紧蹙,“本君怎么知道?本君还没说他们不懂规矩,居然见到本君就直接跑了。”
回过头来,她发现围着小凤凰的围栏缺了一块,那块破木正落在十数丈开外的地面,缺口像是被人一脚踢开似的,气鼓鼓般盯了他一眼,“是不是你干的?”
纪镜吟眨了眨眼睛,睫毛一颤一颤的,摸摸鼻子,轻轻的“嗯”了一声,须臾,他补充道:“你这栏杆太高了,本君不踢开一块的话,根本进不来啊。”
“你就不会翻墙吗?”
他目光慵懒又散漫,撇开了脸,语气懒洋洋道:“本君不想翻过来。”
他这副唯我独尊的态度把她气得跳脚,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看了这围栏一圈,她一个箭步走到纪镜吟的面前,双手叉腰仰天挺胸,咬了咬唇瓣,急切道:“你,去把他们通通给我捉回来。”
纪镜吟微微转回身来,半响,垂眸看她,长长的睹毛黑压压地下压,桃花眼微扬,难以置信的笑了一声:“本君去捉?”
他这么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让向晚意看着就来气,她深吐了一口气,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妖君,你把他们全吓倒了,还给他们制造了逃跑的机会,不是你去捉回来的话,难不成还要我这个受害者去捉啊?”
看他还是没有动作,像尊大佛般伫在这里,眼睛阴沈又冷漠,她伸出手来不重不轻的推了他一下,“去啊。”
纪镜吟的脸色差得吓人,他瞪着向晚意好一会儿,把她瞪到有点底气不足时,他才缓慢地说:“去就去,不就十来只小东西吗?本君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半盏茶后。
向晚意休哉悠哉的趴在屋顶上面,两腿随意地晃着,银白色的清辉倾泻而下,与她身上的白纱互相映衬,晚风细细拂过,不时吹起地面上的几片落叶。
同时吹起的,还有几根飘在空中的羽毛。
趴着的向晚意一手托着腮边,另一手指着某个方向,手舞足蹈般喊道:‘妖君,在那里!”
闻言,某人急急追了过去,飞身扑去,手法不算温柔般把一个小凤凰捉在手里,小凤凰叫了一声,认命般装死不动。
她指尖的方向一改,指着另一边的树冠,喊道:“妖君,跑这里面去了,你快追啊!”
某人把手上这只小凤凰放进笼子后,又急忙飞身而起,没入那繁茂的树冠之中,树叶发出“簌簌”的声音,枝桠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几片树叶飘落到地。
过了会儿,他从树冠上面纵身跳下,手上又拿着一只装死的小凤凰,至于他本人,一向整齐顺滑的头发夹杂了两片树叶和一根羽毛,上好的鲛纱被小凤凰挣扎时捉出几道皱折,额上还有一小块灰尘,灰扑扑的,整个人看著有点滑稽。
他目光阴沈,定定的盯着她看。
“妖君,是不是想偷懒啊?一二三四五六。。。。。。十三,你还差两只没有找回来呢?还不继续?”
纪镜吟重重地哼了一声,深邃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直至看到向晚意心里有点发毛的感觉,他突然道:“说吧,在哪里?”
她呆了一瞬,随后指着某个方向,“在石头底下缩着呢。”
底下的人身影快如闪电,回来时,左右手各提着一只小凤凰,抬眸看她,“不生气了吧,本君找全了。”
急忙从房顶跳了下来,拍拍身上的灰,或是第一次看到他这副狼狈的模样,她的目光亮得惊人。
待走近到他的身边时,一直压抑着的笑意终是爆发出来,拍着大腿,笑得弯了腰,眼角憋出两滴泪水,“妖君,你有没有想过改行去养鸡啊?”顿了顿,她又补充道:“放牛赶羊也行!我敢保证你将成为这行业的绝对领头人!”
纪镜吟正想说话时,面前的人猛然往后跳了一步,捂着口鼻,大惊失色:“啊,妖君你袖子上面有坨屎!”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啊,头上也有!”
纪镜吟:“。。。。。。”他彷佛能闻到一些不可描述的味道。
向晚意一步一步的往后退,语重心长:“妖君,如果我是你的话,我现在就立马回去洗澡,不然顶着这一身屎到处跑,明天整个妖界都会知道此事,坊间甚至会流传这样的话:‘妖君深夜带屎狂奔,这到底是妖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纪镜吟狠狠地盯了她一眼,“你给本君闭嘴!”
向晚意识相地闭上了嘴,趁他不注意的时候,脚尖使力踪起,身影快如闪电般逃离现场,只留下一句:“妖君,还是快点回去洗澡吧!”
纪镜吟:“。。。。。。”他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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