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个白眼,她说:“谁想你了?”
听到她的回答,他面上的笑意不但没有减去,反而多了一分,他别过了脸,故作要站起身来那样,“那既然如此,我先走了。”
他那点小心思,她怎么可能没有看懂,连忙拉着他的衣?,“行了行了,差不多就得,别走了。”
容砾偷偷弯了弯嘴唇,然后蹲回她的身边,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看她。
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她深吸一口气,不急不缓的说:“容砾,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可以。”
瞥了他一眼,她有点小生气:“我都还没有说什么事来着,你就这样轻易答应我,不怕我把你给卖了?”
容跞笑眯眯,语气还带有几分小兴奋:“好啊,那你把我给卖了。”
他是故意的,故意逗她生气,为的就是把气氛搞得活跃一点,他能看出,今天晚上她的心情很是不好。
虽然,他刚说的确是真心话。
手伸了出去,犹豫了一会儿落在她的肩上,轻轻拍了下,“说吧,你想让我怎样帮你?”
“帝君给了我两个选择,一是杀了你,二是让我举族覆灭。”
搭在她肩上的手一抖,他眼里的笑意慢慢凝固,声音里多了抹不明的情绪,“你是想要杀我?”
翻了他一个特大的白眼,她说:“不可能,这辈子,我拼了命也会护着你的。”
闻言,他脸上喜色再现,不管不顾地凑到她的身边,头枕在她的肩上,语气欢快的说:“就知道晚意对我最好了。”
一把将那个碍眼的头推开。
容砾脸上笑意半分没减,他说:“那我猜到了,你是想找我庇护你吧。”
被人戳中心事,向晚意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又垂下头来,不知道该如何开这个口。
看她不说话,容砾又自个儿说道:“我坦白跟你说,当初救你时,我就有想过会有今天这一刻。放你回去是因为我知道以你这个一条筋的性子,若不亲自回去一趟你是不会死心的。”
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你当初的伤太重,若要救活你,我只能用我的妖力来修复你体内受损的筋脉,我也怕过你会怪我,但是,比起让你死去,我宁愿你活着怪我。”
“给你留下这个项链时,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
“其实,若你要的是我的命,我也是可以给你的,反正我这一生,也没有发生过什么有意义的事。”
“父亲不喜欢我,妖界的人也不全喜欢我,大家表面上敬我,背地里却说我是仗着出身好,靠着好资源才有今天这一切,就算是敬我的人,也是看在父亲的面上,因为我是他的儿子,爱屋及乌,他们才愿意效力于我。”
“这么久以来,我一切都知道,只是我还是得装,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尽力做着我的本份,但无论我怎么做,还是会有人挑刺,会有人弹劾我。”
向晚意抬起头来,愣愣的看着他,突然发现,面前的人,好像真的是长大了。
她抿了抿唇,说:“其实当初你救我的时候,你搭上的也不只是你本人而已,你赌上你的命,你的家人甚至是整个妖界,如此这般,我怎么可以让你赌输。”
“所以,既然天界容不下我,那么我何必自取其辱,不如换一个能容我整个族人生存的地方,我知道这些年来,你的父亲极力拉拢天界的各小族,但是一直都没有成功,如果现在凤族主动投归妖界,百鸟朝凤,你说那些小族又该如何?”
容砾慢慢理顺了她的想法,他问:“你是想要,叛变?”
他本来以为她是想要躲藏,但转念一想,这才是她,活得招摇,永不服输。
“没错。”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只会换来变本加厉,既然如此,不如另寻出路。
天界的人对她有恩,但这些年来她的忠心想必也还得个七七八八,为了她的族人都能活着,她只能出此下策。
凭什么她的面前就只能有两条路?不撞南墙心不死,就算撞了南墙,她也要把南墙给拆掉,生生劈出一条新的路来。
“好,我帮你,我以我的名义向现任妖君举荐,即便他会怀疑你的目的,但按照利益来说,他必定会答应,到时候你成了妖界的人,帝君虽然不满,但一时之间也不敢轻举妄动,而且虽然不想承认,现任的妖君手段比我的父亲厉害数十倍,他接管妖界也才不过二十天左右,但已经几乎把所有的权力独揽其身,关于妖界易君之事,没有半点消息传出,天界和魔界毫无察觉,我相信有他坐镇妖界,就算帝君想出兵,胜算也无多少,最后,出于私心,我也希望你我同族。”
日后相见,也方便得多。
他站起身来,微微一笑,说:“我这就回去求见妖君,求取他的同意。”
不远处突然轻飘飘的一声,声音不大,甚至连方向都无法辨别,却清清楚楚地传入他们的耳中:“是谁想要进我妖界之门啊?”
耳边风声阵阵,面前的草草头分别往左□□去,缓缓分出一条路,一个身穿白衣的男人仿佛踏月而來,一步步的慢慢朝他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