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在电车站入口堵着,也不可能从数百的人流量里精准的定位到两个人。
虽然霜月头顶有感叹号,但今天的感叹号已经用过了。
还不清楚神宫寺的感叹号有没有刷新出来。
想找到对方并不现实,但不妨逆位思考。
让对方找到我!
这意味着我得尽可能保持醒目的状态……得让路过的人
都尽可能的注意到我!
那咱直接脱裤子?
这肯定能拉满关注度。
但我是个粗人,万一给瀛洲男性留下心理阴影了怎么办?
白维站在电车站的入口苦思冥想,然后视线一扫,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几名打扮的不合主流的青年染着怪异颜色的头发,突出一个摇滚风,造型和九十年代日韩男团接近。
手里拿着乐器,正在演奏什么,似乎是在为商家和专辑做广告,颇为卖力。
但歌曲风格和瀛洲家乡の小曲大相径庭,在很多人听来就是用嗓子干嚎,周边也就少数人在围观。
“原来还可以这样。”
乐队演出的位置其实很好,进门的人一眼便能看到舞台上的乐队。
白维走向乐队舞台,此时他们刚刚唱完正在中场休息,一群摇滚青年头发仿佛村口王师傅烫出来的五颜六色。
“你好。”
“哟,这位小哥,是需要签名吗?”
“你说对了一半,我要的不仅是签名,而且是你那把签名吉他。”
“嗯?”主唱一愣,旋即热情的问:“你也会吉他?我还以为这种乐器现在没多少人知道,这才从欧罗巴那边传过来没多久,你也会用?”
“略会。”白维以前兼职过吟游诗人,和某位乌贼神选一样,他做导师的最初是靠抄音乐获得启动资金,因为音乐是少数贵族有钱人才能欣赏的艺术。
“居然能遇到同好,借给你用也可以。”主唱打扮的非主流,但人意外的好说话:“你要是不怯场,敢唱的话,这儿舞台也可以借给你用,反正平日也没多少乐团来表演。”
“好,那就借用一下。”白维走上舞台,看了眼时间,提起了吉他,在乐团其他人和观众诧异的视线中,安安稳稳的坐在了舞台中央,拨了拨弦。
不太娴熟,但音准不错。
简单拨弄了几次吉他弦,动作开始熟练,找回了三分手感,他也不再耽搁,开始拨起音乐,同时开口清唱。
热闹的电车口响起了清澈而哀伤的歌声。
“梦ならばどれほどよかったでしょう……”
没有前奏的乐曲,伴随着呼吸间的旋律,如同漂浮着柠檬的酸涩气息,冲入耳畔,卷入脑海。
伴随着青年的独自拨弦清唱,喧哗的人声似乎都静默了几分。
许多人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看向中央的舞台上。
在背景灯的照耀下,青年肩头披着灯光,浑身笼罩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哀伤,仿佛从绝望和失去中呐喊着什么,但这歌并非是矫揉造作的哭喊,而是娓娓道来的诉说,节奏抓耳,令人徜徉在声乐中,就像是直面着拂面而来的夜风,空气里是酸涩的柠檬味。
人群停下脚步,观众沉沦,连乐队也从错愕惊讶变成惊叹。
“这歌……挺有味道的。”
为什么选这首,自然是因为情绪到了,自然而然便唱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