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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竹等人确实已经离开了行宫,并且是主动向皇帝辞行的。
用的理由很简单,说她们常年长在南诏,四时不寒,并不太适应行宫这边的凉爽。
慕容祈倒是没有强留,很爽快地同意她们先行回京,并令慕容淳送她们至京城。
一路上阴雨绵绵,行至半道上,马车陷进了泥里,再难以前行。
慕容淳被皇帝逼着送玉竹,心中本就恼火不已,又碰上这么个变故,更是烦躁得紧。
恰好不远处有一客栈,他便带着众人先去客栈小憩,只等雨势再小些,命人去寻一辆新的马车,再赶回京城。
客栈的上房内,玉竹和衣而卧。
半夏等人以为她睡着了,且并不将她放在眼里,索性自顾自地在一旁说起近日的事来。
“这次总算是和少主搭上了线,咱们在大周也算是有了主心骨,往后行事需得谨遵少主之令。”
半夏是她们几个的领头羊,她既这般说了,另外两人也连声附和。
其中一个叫连翘的说道:“就是不知少主是如何想的,为何命咱们离开行宫。”
半夏沉吟了片刻,也是不解,“不管如何,听少主的便是。只是咱们往后要入端王府,行事恐怕不会太便利。”
说到此处,半夏颇有几分咬牙切齿:“若不是那小蹄子半路跑了,咱们何至于如此被动?”
她口中的“小蹄子”指的便是盛纾了。
在半夏看来,盛纾绝顶美貌,此番若是她入宫,那太子岂会不动心?
只要太子动了心,她们顺利入了东宫,何愁大事不成?
“若有朝一日让我逮到她,看我怎么收拾她!”
“就是,要是坏了夫人和少主的大事,那得把她扒皮抽筋才能赎罪呢。”
半夏等人的话一字不落地落入玉竹耳中。
她并没有睡着。
她睁眼睨着身侧,恍惚地想起盛纾逃走那日,也是一个这样阴雨绵绵的日子。
他们被滞留在汝宁府,众人都没有想到,盛纾会逃走。
玉竹勾唇,轻蔑地笑了,完全没有人前那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盛纾逃走,虽然带来了一些麻烦,但她自有法子化解。
半夏那几个蠢货,还在怨天尤人呢。
玉竹阖目,慕容澈那惊鸿一瞥的清俊模样瞬间浮现在她眼前。
啧,可惜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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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纾在绵绵细雨下,替慕容澈绣了一下午的荷包。
等那歪歪斜斜的竹子绣好后,她才后知后觉脖颈酸痛。
再看看那丑陋无比的荷包,盛纾顿时觉得自己是白费劲了。
慕容澈那么个吃穿都精致的人,怎么可能佩戴这个荷包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