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美丽珍贵的,即使旁人不在意自己的生命,自己也应该重视自己,加倍对自己好,活出自己想要的模样。
尤其回忆起维诺曾经在死亡边缘反复游走,差点不留全尸的过往,他就更心疼这一世的自己,也有侥幸存活下来的暗自庆幸。
“你刚才还说我恢复的差不多了,那我什么时候能来做手术?”维诺开口问,声音低哑,透着虚弱,却并不弱势。
青年在医疗舱里泡了将近两个月,身上原本就不明显的肌肉差不多都泡没了。
他身形瘦削,连颊边的肉都消了下去,只剩个尖尖的下巴,嘴唇的血色浅浅淡淡,垂下来的半干黑色湿发丝丝缕缕搭在他细瘦的颈边,让他显得有些脆弱。
医生看着维诺,想到沃克将军传达的意思,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怎么开口说。
他忽然想起面前少将的年龄,其实比他孩子还小几岁。
虽然已经出生入死数次立过不斐军功,但其实,他还是个很年轻的孩子。
是个争气的孩子,也是个苦命的孩子。生到将军权贵家,也不一定就是好事啊。
他顿了顿,斟酌着开口:“等您身体状况恢复到可以接受下一次手术的时候。”
“给个时间。”维诺有点不耐,医生在重复车轱辘话么。
中年的医生把手插进兜里,神色自然的换了个话题:“这要看您之后的恢复情况了……说起来,沃克将军知道您出事后,还特意来关心了您的身体状况。”
维诺怔了一会儿,有点琢磨过来味儿了,“父亲关心我身体了?”
总感觉没什么好事。
“是,将军说等您身体好了,会派一团那边最好的军区大夫给您做腿部神经芯片植入手术。”医生垂下眼睑,盖住眼中不明显的同情和惋惜之色。
这话已经是明摆着告诉他了,沃克将军不允许动手术。什么时候沃克将军同意了,才能有人来给他做。
如果沃克将军觉得他的身体一直没“恢复”,那他就一直别想站起来。
没有所谓的“目前身体情况不允许手术”,只有“沃克将军不想给他动手术”罢了,不然医生不会连个大概的手术时间都说不出来,反而开始夸他爹关心他。
真关心他怎么不见渣爹现在过来看他。从他醒来打开医疗舱的时候,医疗系统应该就已经自动将他苏醒的消息发给直系亲属和紧急联系人了,结果现在副官来了,他的直系亲属连个消息都没给。
艹,维诺滚动了下喉结,这次是真的恶心了,忍不住在心里骂那个十分善于痛打落水狗的渣爹。
激情开麦后他悲伤的发现顺便把自己也给骂进去了。
“我知道了,麻烦您了。”病弱的青年垂下头淡淡道,似乎懂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