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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正是因为这样,他刚才才会如此愤怒又惊惶,守在维诺的门外寸步不离。
男人沉默了很久,终于在青年温柔的拍抚中开了口,“刚才有一群老鼠来刺杀你。”
他像个受了惊吓的大型动物,把自己挤进所属者的怀里,满满地占据对方的任何一寸空间,确认对方彻底在自己的笼罩下后,才敢伸出舌头,小心翼翼舔舔怀里的宝物。
维诺沉默了一瞬,怪不得这人洗了个澡,估计刚才身上没少沾血,“你没受伤吧?”他想推开男人的怀抱,看看他身上,却被人紧紧搂住,动弹不得。
“没事,让我抱抱你。”谭遇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但却无法掩藏语气中的后怕,像是怕惊扰到谁一样,浑身紧绷,搂在维诺后腰的手微微发抖,“维诺,我很害怕。”
“是哈里森派来的人。”谭遇停了一会儿继续说,“我看见他们抬手刺刀的样子,一眼就认出来了……那帮人是我帮忙训出来的,是用来保护他的。”
但昔日君主却将自己亲手打磨的刀,转头刺向了他的软肋。这群死侍开刀见血,如果不是他提前安排人在基地周围做了红外热度监控报警,在那群人进入到基地两百米范围内的时候就接到了警戒通知。
他没有办法想象维诺出事的可能性。
他已经差点失去过他一次了,不能再有下一次了。
谭遇觉得颇为讽刺,胸口像是被塞进了一头独角虫兽,在他的胸膛胡碰乱撞,生生闷痛,“那是他的死侍护卫,一共三十六个。他送到这边二十五个,还真是铁了心想弄死我们。”这次皇帝是动了真格的,跟他撕破脸了。
维诺不知道怎么安慰,抬手一下下拍抚男人的腰背,偏过头贴近男人的侧脸,唇边轻蹭过男人的耳畔,声音低而温柔:“没事,我们都没事的,还好有你在。”
“斯塔利乖,不生气哦。”青年轻轻咬着银发男人的耳朵,温热的鼻息喷洒在男人耳畔,唇边摩擦着些许银色发丝,温柔哄道。说着害怕的男人,最真实的情绪却是暴怒,男人的情绪在维诺面前是没有办法隐藏的。
维诺已经好久没有叫过这个名字了。只有在维诺把他当成小朋友哄的时候,才会叫他这个名字。充满温柔爱意的,不含任何情欲的,只希望他快乐活着就好。
这种奇妙到让人无法理解又单纯得好像一杯凉白开的爱意曾让谭遇不能理解,但他的本能指引着他,用自己仅有的优势,一步步引诱青年走向自己。
仿佛又回到了当初谭遇被迫化成人鱼,满脸烂疮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只要抱住青年撒撒娇,对方就完全没了脾气,任他予求予取,还会说各种好听的话哄他。
男人一僵,不说话了,却是更加用力地抱紧了怀里的人,深深地将自己的脸埋进对方肩颈处,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找到安全感。
“你好久没这么叫我了。”男人闷闷地说。
维诺以为男人不想被这么叫,毕竟以前那段烂脸人鱼的经历并不是什么好体验,“嗯……那我以后少叫?”
“不,”男人收紧怀抱,沉默了两秒不抬头道:“以后,多叫叫。”他喜欢维诺无条件爱他的样子。他在心底说,这是他的爱人,他可以尽情享受爱人对他表达爱意。
维诺露出一个无法自抑的慈父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