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绿帽也是个好奇心重的主,自个儿想不通,忙不迭蹿出座位,把楚纵拉到一边:“楚哥,你实话告诉我,你们去自习教室到底干嘛了?”
“学习。”楚纵简明扼要。
赵绿帽瞧看瞧看封梧,打量打量楚纵,又好是一番挤眉弄眼:“真的?真是学的习不是放的炮仗?”
这下楚纵明白了,这小子不是存了真心问话,就是想找个当口多嘴几句。
他立时皮笑肉不笑:“想放炮?行啊!哪天劁猪的把你第三条腿割了,我第一个放炮庆祝!”
赵绿帽变相得了肯定的解释,干笑两声,转头隔空向不远处的裴钱使了个眼色。
二人俱是一脸惊悚。
楚纵冷眼看他们眉来眼去:“你们刚才在干嘛?私藏手机了?一个两个的就差把心虚写脸上了。”
“也……也没干啥。”赵绿帽挠着脑袋遮遮掩掩,“我俩哪有这狗胆?被老李逮住是要死人的!”
“是吗?”楚纵吊着讥讽的笑唇,端是不信,“裴钱是没这胆子,这事儿一定是你起头的!你不说,行,我下次给赵叔上上眼药。”
“哎,别啊!我爸要知道我带手机过来,不得打断我一条腿!”赵绿帽挤着粗眉毛惨叫一通,自知瞒不住,只得招了,“真没干啥,也就看看少儿不宜猛男小电影……”
见楚纵瞪他,又把话往细了说:“《蜡笔小新之黑暗珠珠大追击》,就我们仨之前没看完那部。”
“别说,还挺好看的。楚哥你要不也来看看?离午休结束还有十分钟呢!”
“看看看,看个屁!”楚纵也是无言了,手里的书照着赵绿帽的肩膀来了一下,“有这空还不如睡觉去!下午好几节大课,你可操点心吧。“
又教训他:“耽误事就算了,还在这耽误人,哪天被地中海瞧见了,你和裴胖子都吃不了兜着走!”
地中海是一众学生对校长大逆不道的“爱称”。
赵绿帽垂头丧气,说不出话了。
他听出来楚纵这话不是骂他带手机看电影,而是骂他教唆了裴钱。这事儿他没法子狡辩。
楚纵骂完这茬也不理人了,一径在赵绿帽和裴钱讪讪的注视下回了座位。
他把书往课桌里一放,刚打算合桌板,突然想起件事来。
“喂。”他叫了封梧一声。
封梧正在课桌里叠书砌,闻言,疑惑地侧来视线:“怎么了?”
楚纵从口袋里掏出那枚已经被捂热的纽扣,递过去,转头面着桌板,若无其事道:“楼梯上捡的,你的吧?”
封梧顺着他的手看去。
浅金色,狮子浮雕。是他衬衣袖子上失踪的纽扣。
他眯了眯狭长的眼睛,酒窝微陷:“是我丢的。”
接过纽扣,正欲道谢,却被楚纵打断了。
“暂时用这个别着吧。”楚纵从课桌角落的塑料袋里找出一根别针递给他,没忘冷讽一句,“再丢了,可不一定有人帮你捡!”
“好。”封梧不动声色地凝望着楚纵,黑色的瞳孔洇出眼前雾一样的人影。
良久,他微不可查地耸起眉尾,轻声呢喃:“谢谢你,阿纵。”
前排的裴钱把这和睦的一幕收入眼底,只觉这比方才二人一起回来的场面还要不可思议。
他白胖的手蒲扇似的,呼啦呼啦把赵绿帽招过去,又掩着嘴,神秘兮兮地说:“我好像发现能治我们楚哥的人了。”
“谁?”赵绿帽睁大了眼睛。他这人典型的没心没肺,刚因为裴钱被训了一顿,裴钱一招,他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