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思兰忍不住尖叫起来:“你找错人了李横,我是一个根本就没有柔情的女人。”
是的,她没有柔情,她的柔情早已封存在了昔日的时光里,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再复苏了。如今在她的生命里只有一份亲情令她无限眷恋着她的家庭。为了儿子和女儿她甘愿牺牲一切。同时也是为了维护整个家庭的完整,她尽己所能地维护着那个她并不爱的男人的尊严。
李横强压怒火问:“你不会告诉我你冷血吧?”
天哪,这个男人简直蠢到家了耶!他是不是想女人想疯了?适问人家的老婆冷不冷血碍你何干?人家厌恶你,拒绝已是给你最大的面子,干嘛还穷追不放的?
思兰就在想:“贱货!你说爷冷血就冷血。”干脆气死他——“不错,除了沈涛······”万没想到还没等她把下面的话说完,李横突然在那头儿大笑起来,那刺耳的笑声通过电波传入思兰的耳朵里竟不由使她打了个冷战:“李横,你笑什么?”她接着怒问。
李横止住笑,一字一字说:“我笑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跟我一样死不要脸,死不知羞的人。贺思兰,沈涛早就对不起你,你是真不知道哇还是装不知道?”
思兰亦不加思索,回答:“我的男人被别的女人喜欢那是我的骄傲,证明他本事,我没有看错。”
李横冷哼一声:“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早就不想要你了,他已经把你卖给我了?”
“还有,他有没有说把他爹也卖给你,把他爷爷也卖给你呀?李横,乱叫的狗是不招人喜欢的,懂吗?”轻言细语的依兰又堵了回去。
此时此刻,她总算品味出了李横笑声里的奸邪和恶毒。这个烂心烂肺的家伙不仅是在挑拨离间,他分明是在嘲笑思兰,嘲笑她嫁了一个无能的丈夫,一个傻男人,一个不值她守候的人。
沈涛无能吗?他出卖自己的女人叫什么能耐?
他傻吗?他若不傻怎么会和一个不尊重自己的人交朋友,而且还称狗屁什么的“拜把兄弟”。
他在外面的所作所为思兰早有耳闻,如果只论吃喝一年到头所剩无几,放在前几年还有可争辩。但近几年工资高了,他三年的净挣还赶不上别人一年的积攒,试问天天吃喝又能吃去几万?何况好几次了,他躲在洗手间接电话,藏在厕所里打电话。他一个月的话费就是四百到五百,他可以不承认有外遇,但思兰不是傻瓜,她很清楚男人的本性。一个女人如果连自己的男人都看不透,那她就不叫真女人。
“哦,对了,我忘记了,你妈已经找了那么多男人给你当爹当爷爷,你好像不需要再同一个你瞧不起的人争了吧?”积于心中的怨气和怒火不紧不慢的思兰又轰出一炮。
“贺思兰——”李横忍不住狂叫起来。他低估了这个小女人,不仅低估了她的胆量,好像还低估了她骂人的能力。“贺思兰,你不要自以为是,你敢来我家骂我么?你要敢来我什么都敢说,不信咱俩当众去骂骂。”说着还真的骂起来:“什嘛东西,什嘛玩意儿,装什么淑女,假正经,天底下谁不知道你跟吕红那些个事儿,你跟他上过几次床我都一清二楚······”
思兰握手机的手不由得颤抖了下。这个男人有多卑鄙!吕红是谁她都不知道,她身边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这个男人。由此看来,这李横比疯狗还猖狂呵!他达不到目的就用羞辱人来平衡内心,他简直该死!
“混蛋,乱咬人的狗是会被乱棒打死的。”思兰沙哑的声音里藏着杀机,透着淫恨,她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声音。
李横冷哼一声,却说:“这都是你逼出来的。有谁敢耍我我就给他好看。沈涛他敢骗我,我就拿你出气。贺思兰,以后出门当心点儿。”
思兰就问:“你敢把我怎么样?”
李横一字一字说:“我要定你了。反正你没我劲儿大。你也要当心你的一双儿女······”最后这句话是威胁,用她的儿女作威胁,思兰登时怒火满腔:“李横,你不要以为男人能做的事女人就做不出来。自古,女人更是索命的阎罗。我在此警告你李横,你若敢动我的一双儿女,我就屠了你全家,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我贺思兰说到做到,不信你就试试。”言罢,挂断手机。
她的唇微微颤抖着,她眸中的光冷若冰霜。她狠狠地握紧拳头,心里积蓄了万万分的仇恨。她知道李横欺软怕硬,但她贺思兰不打诳语,她敢说就敢做,因为她早已不是十几年前那个胆小怕事的小女生了。如今的她在经历了那么多的沧桑坎坷之后早已坚定起来,成熟起来。她对人生的看法也有了深刻的变化。她尊重生命,热爱生活,但在她平易近人,宽厚朴实,不善言语的外表下同样隐藏着另一种东西——冷酷、麻木、强横和无畏。
她不会像别人那样唯利是图,但她为保护自身的利益同样会不择手段,不惜一切,有时候甚至不惜以生命做赌注。
“李横!李横!”她咬紧牙关,拳头重重地捶在桌上,桌子的一角放着把水果刀,她突然抓起那把刀狠向自己的左腕上划去,一道血槽立马呈现眼前,一股鲜血喷涌而出,她就望着那股鲜血肆意的流淌,她的身体竟感觉不到一丝丝痛。
李横!
这个男人有多下流!!有多无耻!!但他只看到了沈涛的软弱,傻蛋可欺,他忘记了有种女人是长了毒刺的,一旦祸其生存,这类女人会不惜玉石俱焚。
其实,按理说思兰并不太在意李横对自己的挑逗,男人向往女人,生理之所求,人类之共性,无可厚非,只要自己不响应,他也是无计可施,因为他毕竟还没有坏到打家劫舍□□女人的份儿上。更何况,一切弄到今日这个地步,沈涛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个男人不仅心胸狭窄,小气多疑,喝了酒更是肆无忌惮,胡说八道,不知轻重。
几个月来他一直和李横在一起包工。对于他俩的合作思兰是强烈反对的。一则沈涛没有李横精明、奸猾;二则凭着思兰敏锐的直觉她也看出了李横的用心。她很清楚这个男人什么货色。再就是沈涛跟他在一起肯定是随朱者赤,浸墨者黑。其实在此期间,思兰根本不害怕沈涛被谁骗与不被骗,即使不被谁骗他也拿不回多少钱的。她只怕自己被这两个男人牵连其中,到那时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果不其然,有一次李横和沈涛一同回来探家,李横就对思兰说了一件很令她气恼的事。
当时大概是这样的,他们下了班在一起喝酒,中途沈涛跟思兰打电话,思兰没顾上接,沈涛气不过随即就骂了句:“妈的,快叫老子不要她了。”于是和他坐在一起的林奇便乘机逗弄他说:“正好老弟还光棍一条,涛哥既然喜欢上了别的女人,干脆就把嫂子送给小弟得了?”谁知沈涛听了竟冷笑着说:“这事我做不了主,你还是先问横哥应不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