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若真的有病才好呢!要是那样我就不会害怕他了,我可以把他当成我的宠物尽情地去跟他嬉戏。”
天哪,有谁敢相信这个女人竟会有这么多让人不可思议的想法,她是否为她所谓的童心大法真的着魔了?
不是,即便这个世界再怎么奇妙,思兰的头脑还是冷静且清醒的,她能慢慢的理出头绪。只是这么多年来在她的生命里除了那段刻骨铭心的爱恋以及对沈涛那一份无法改变的亲情她还从来没有接触过另类男人。其实,她冰冷的内心底处也渴望感受到温暖
——她渴望找回昔日的感觉。
她很清楚:明宇轩碰不得。爱过了是一种幸福,再爱就会成为痛苦。而沈涛,她既不爱他,也不喜欢他,还常常为他生气上火,所以很自然的谢俊便慢慢地成为了她初恋时的影子。她喜欢他的洒脱,喜欢他那种狂傲不驯的性格,但他也只是影子而已,思兰不可能再让他成为另一个明宇轩。
下午,五点差一刻,沈涛回来了,并且是带着酒气回来的——他又喝多了。
“老婆,对不起!我今天喝多了。没办法,不喝办不成事。”一进门他就来了个大马爬。
思兰见不得这些,她胸中的火就像浇了油一样直往上撞。沈涛还说呢!“你猜今天我跟谁喝了?明宇轩,他愣是把我拽到他家,还说不醉乌龟······结果我俩都喝多了······你不知道,他比我能喝,他一天都离不了两瓶酒呢!不过,他老婆不错,给我们炒了好几个菜,还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殷勤、贤惠、实在······”
思兰深咬着唇,一个字不说。此时她的心头就像是用万把毒刀穿刺一样,恐惧之后是无尽的伤与痛袭来。沈涛,这个混蛋、恶魔、神经病、变态狂,不知道他的话是真是假。但是,他想尽办法折磨思兰,他得到的只有恨,只有冷酷和无情。
沈涛从地上爬起来,一个趔趄又栽到思兰的床边,思兰不禁吓得向里挪了挪身子,赶紧拿被子蒙上头。沈涛还找呢!“老婆,哪儿去了?俺想抱着你睡,嘿嘿,咱俩睡个鸳鸯觉。”话音还未落,呼噜声便打起来了。
思兰的心里砰砰直跳,仿佛患了心脏病一般,每逢这个时候她都控制不住自己。并且,她的大脑里一片空白,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稍后,确定听不见声音了,她才敢掀开被子。呵,脑瓜儿上全是汗——冷汗加热汗。冷汗是吓出来的。热汗则是悟出来的。不过这一折腾不打紧儿,感冒全被吓跑了,腿脚也有力气走动了,邪门儿吧?
思兰来到院里,很快拨通了许梅的电话。
“喂,思兰,沈涛到家了吗?”许梅沙哑的声音第一个传过来。
思兰不禁长叹说:“他喝多了,已经不记事了。”
“对不起呀!王大力回来了,他们男人的事我插不上手。”
思兰忍不住一愣:“什么?王大力回来了?你说沈涛跟他喝酒?”
许梅:“对呀!还有明宇轩、李横他们······思兰,你没事吧?”
“没事。”思兰说着便挂断了电话,现在她没有心情理会别人的任何事。她太生沈涛的气了。这个男人真他妈不要脸,明明跟王大力在一起喝酒,为什么只提明宇轩?还说被那个男人拽到他家去了,他老婆又是炒菜又是倒水的······
“混蛋,你是成心让我忘不了他吗?”思兰缓缓蹲下身去,一把揪紧自己的心。她的眼里满是泪水,藏着哀怨,透着辛酸。
谁说只有大人物才风雨不断?原来小人物的一生也这么艰难!但大人物可以自由取舍,小人物就只能顺其自然,默默地等候命运对她的裁判。
“命运,命运,”她突然咬紧牙关,直视着苍穹,对自己说:“命运不是等待,而是积极地去行动,用行动去改变它。贺思兰,你不能进入这两个男人的围城,被他们圈地为牢,你也要敢于取舍。”
苍穹中那直入云端的白杨,诠释着生命的坚韧与顽强;那在绿叶间追逐嬉戏尽情歌唱的鸟儿,展示着生命的自由与奔放。她擦干泪水,迎着微风,向着夕阳,放飞希望。
希望是生活的阳光
让黑夜不再漫长
让黎明绣出芬芳
希望是心灵的太阳
让笑容尽情绽放
让未来······
正想到这里,门吱呀一声开了,姜月拖着她的小儿子明亮和小飞怒气冲冲闯进门来。
“小飞,怎么回事?”思兰赶紧迎上去堵在大门口,她深知来者不善,万一沈涛被闹醒了,儿子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再就是,她可不想让这个女人看自己的笑话。
果然,沈飞还没吭声,姜月便嚷了起来:“瞧瞧你这好儿子,把我儿子的衣服撕成什么样儿了?昨天刚买的,三十多就没了······”说着还拧了儿子一把,咬牙切齿的骂道:“没出息的东西,咋不哭了?就会给老娘添乱。”
他儿子用手捂着胳膊吓得直往墙根里钻。
思兰忍不住上前去说:“小孩子家,你拧他干嘛?衣服烂了大不了再买一件。”
“哼,说得轻松,要买你买呀?”姜月横眉怒目,一副趾高气昂的架式,她就纳了闷儿了,都说这个女人在男人面前冰冷无情,怎么对自己却是这般软绵绵的?肯定觉得理亏了。
恩,原来“理”字能够压倒一切耶!
这时沈飞在旁边忍不住开口了:“凭什么让我妈妈买,我们又没打架,我们只是在玩游戏。我的腿还擦破了呢!不信你问明亮,他撞的我······”
俩人这才注意到沈飞的水裤上好大一个洞,膝盖都擦破了,血淋淋的,看着好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