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说什么了?”唐大爷又问。
“他……”我张了张嘴,有些话再说,就跟我的梦有关系了,我也不敢多说,只能说,“我爷爷死的时候我还太小,隐约的就记着这句话了。”
“你爷爷叫什么?”唐大爷又问。
“我爷爷叫隋……隋……隋……”我“隋”了半天,却突然发现,我好像真的不知道我爷爷叫什么,那时候周围邻居都叫他“隋大爷”,我就叫他爷爷,我甚至没有想过他叫什么名字。
而且甚至感觉要不是唐大爷突然问我我爷爷叫什么,我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我也是怔愣在原地,这肯定是不对的。
这么多年,我虽然没有再回过村子,我爷爷也不让我回去,可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我爷爷。
刚进孤儿院的时候不懂,等后来我看到有年纪大一点的孩子给自己的亲人烧纸,我意识到这一点,也开始给我爷爷烧纸,烧纸的时候念叨几句,也都是叫爷爷。
那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想过这个问题呢?
看我支支吾吾,呆在原地,唐大爷气得又用烟斗敲了敲桌子,“你爷爷叫什么你也不知道么?”
“大爷,这不能怪小天,小天他爷爷很早就去世了,小天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肯定没有人再跟他提起这些事,当然就不记得了,就连十九岁有一死劫,都是前几天机缘巧合才想起来的。”周一白赶紧道。
“是,小时候的事情我都记得不太清了。”我只能顺着周一白的话道。
唐大爷摇了摇头,又抽了几口闷烟,随后抬眼看向叉叔,叉叔站在一旁,脸上带着几丝乞求的感觉。
他又沉默了会,才从袖口里拿出一个用青布缝的口袋,“你这身上阴气太重,人家那些年纪大的人说黄土埋了半截了,你这情况也差不多,一只脚已经在棺材里了,不管你这死劫是什么,我不会算卦,我也不会破解,我救不了你。”
“我这只有祖传的压阴气的法子,是祖上赶尸、捞尸碰上阴气太重或者横死的尸身,用来压制防止它害人的。”
“你戴在身上压一压,也许能把你的劫数往后延一延,至于后面有没有什么其他的破解方法,那就看你的命了。”
叉叔见他拿出这个青布口袋的时候,神色就放松了不少。
我闻言赶紧谢过唐大爷,然后伸手去接青布口袋,但唐大爷像是连跟我这点接触都不想有,直接把青布口袋扔到了石桌上。
他这态度虽然不好,可到底是帮了我,而且估摸着也是叉叔求了一早上求来的,这些人情我还是懂的,所以也没怎么介意,赶紧就把青布口袋拿起来,放进口袋里。
“这东西不怕水,要是湿了,晾干就行,但是怕鸡血,不沾鸡血就能一直用。”唐大爷又叮嘱道。
周一白挠了挠头,“可是大爷,鸡血不是破阴么?你这宝贝也压阴气,明明是功效相同的东西,怎么还相冲呢?”
唐大爷不耐烦地抬手揉了揉眉心,没说话,叹了口气,起身往堂屋走了。
叉叔这才低声解释,“它这东西主要就是用鸡血做的,又用了其他东西,把这功效调配得刚刚好,既能压制阴气,又不至于破掉阴气。你再往里面掺鸡血,那平衡打破了,不就破阴了?破阴的后果还用我跟你说么?”
周一白摸了摸下巴,想了一会才道,“叉叔,那你说小天身上阴气重,偶尔往他身上涂一点点鸡血,偶尔破掉一点,偶尔破掉一点,那不是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