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宁:“说人话。”
谢寒洲薄唇轻抿,清润的目光却掠过晏宁这样一个美人,看向了她背在身后的唐刀,难得不拐弯抹角地说:“回师父,我等着您老仙逝,好继承您这柄刀。”
听听,是人话吗?
晏宁保持微笑,她身边确实只剩这样一件完全属于她自己的东西,还是晏宁在人间村落的时候就有的,听捡到她的父母说:是随着晏宁的襁褓一起,扔在了屋门口。
她还指着这柄唐刀认祖归宗呢,但,有一点点问题……这柄刀锈迹斑斑,根本看不出原貌,好在还算锋利,足以用来砍树劈柴,却是明眼人一看就是废铜烂铁的玩意。
晏宁决定收回自己的话,她虚扶着少年起身,淡道:“看你挺傻,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
红衣的少女不动声色,实则内心在暗爽,她搞到一个“冤大头”了,只要有钱孝敬师父我,还分什么彼此呢?
晏宁小算盘打的很好,被扶起来的谢寒洲也不遑多让,只要当了她的徒弟,还愁骗不到那柄神器吗?
谢寒洲虽然年纪轻轻,但修的是无情道,和他家亲戚一样格外专研于修炼,也天生的眼光毒辣,他知道什么才是最好的。
为了早日走向大道,谢寒洲当然想集齐最好的装备——用来修炼的刀剑,用来修炼的功法,他都要寻到最好的,颇有几分完美主义。
也乐得去当这个“冤大头”,反正他穷的只剩下钱了。
于是一个贪财,一个图刀,两个心怀鬼胎的人撞到一块,开始演绎“塑料师徒情”。
谢寒州也得了个雅称,就叫大头,理由是叫着亲切。
于晏宁而言,纯粹是给个编号,好区分他和之后再收的弟子,毕竟她不怎么上心,怕收的弟子多了,就给叫错了。
她喊了一年的大头后,又如愿迎来了第二位弟子。
第二位是个小可怜。
连内门弟子都算不上,只是宗门外扫地的一个废材,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很辛苦。
晏宁就决定叫他“二狗子”,她想了想,还是二狗吧。
毕竟当师父的,一碗水要端平,不能给谢寒州起两个字,却给阎焰起三个字。
这二弟子是叫阎焰。
阎焰,爷爷,怪占人便宜的,所以除了晏宁叫二狗外,旁人都叫他阿焰。
阿焰特别适合一袭如火的红衣,他五官精致,还难得的和晏宁有点夫妻相,有那么些神似,也和晏宁苦到一块了。
晏宁的体质是天生炉鼎,相当于血型界的o型血,无私供人采补,很难有修为的突破,二狗子就更惨了,他天生的灵根被废,大概是他小的时候遭了什么灾,灵根被修真界大能斩断,再也结不了丹。
这么惨的,只能做人下人了,别说修什么无情道、剑道,顶破天就是走个炼体,通过挨打变强。
但阿焰心气挺高,好像天生不是普通人,一般炼体的修士都是三天挨一顿小打,五天挨一顿大揍,但阿焰不一样,他天天撩骚。
也不管对方是谁,总要惹得别人打他,这种精神让晏宁大为感动:他虽然狗,但十分有梦想。
自从噩梦做得越来越频繁后,晏宁就开始琢磨炼体了,她总要找个时机,找个办法,把这该死的炉鼎体质炼化了,最好让满身柔骨变成刚骨,打都打不断那种。
说句不好听的,她收阿焰为徒,多少有点想偷师的意思,毕竟炼体一学,谁挨毒打最多,谁就最有资格说话。
在被捶这件事上,还真没人能跟阎焰争第一,如果说谢琊是宗门的祖师爷,那阎焰就是挨打的爷爷给挨打开门,挨打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