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阳迫不及待地追问:“了解你的不易,那么接下来呢?你是否已深入那墓室探秘?”
窜天猴苦笑回应:“王爷有所不知,那墓室之门早已为崩塌的巨石所封,即便是最狡猾的地鼠也难以逾越,更不必提我这微不足道的猴子了。”
“这么说来,你先前讲述的种种艰辛与万般困难,最终竟是连帝王墓的门槛都未触及?”魏阳焦虑地追问道,“若正门已被巨石封闭,是否有别的法门可入?例如某些隐秘机关,或是利用火药炸开通路?”
窜天猴沉吟道:“臣于周边细察良久,未见任何机关迹象。至于以火药破石,恐需大量炸药,而此举必将引发山体崩塌,连带着帝王墓的地宫也将毁于一旦……”
莲香亦是不满地抱怨:“哎,空欢喜一场。你先前讲得那般绘声绘色,到头来不还是如同未曾发现帝王墓一般?”
魏阳目光锐利,洞悉窜天猴闪烁的眼神,冷声道:“窜天猴,无需故弄玄虚。若你真无法入墓,又怎会重返此地寻我?”
窜天猴恭敬答道:“殿下高见。王爷可能不知,这等帝王墓建造之时,为防后世之人探寻陵寝,主持工程的官员往往会让匠人殉葬以守秘密。因此,那些修建地宫的工匠,为求自保,往往会暗中挖掘逃生通道。”
“这么说,你已找到了那条工匠的密道?”
“正是如此。臣历经千辛万苦,于荒山野岭间度过了三天三夜,披荆斩棘,终未辜负王爷期望,于峭壁一侧觅得了那隐蔽的通道。”窜天猴自豪笑道。
魏阳三人闻此,皆是长舒一口气。“那你何必先前绕弯子?直接说明已找到通道不就好了!”他们略显不悦。
窜天猴狡黠一笑:“若不如此,殿下如何能体会臣下的艰辛呢?”
“罢了,此次算你大功一件。本王宣布,即刻赦免你过往所有罪责,恢复你自由之身,可满意否?”魏阳虽语气冷淡,却难掩决定之决绝。
窜天猴激动万分,连连叩首:“多谢殿下,多谢王爷!王爷千秋万代!臣真未料想,王爷竟如此宽宏大度。”
“起身吧。只要你诚心助本王取得帝王墓中的宝藏,荣华富贵自不在话下。快接着说,本王早餐尚未用,时间宝贵。”
“殿下稍安勿躁。随后,窜天猴顺着那密道潜入了帝王墓地宫,但那通道并非直通主殿,而是引向了东南角的武器库。”
“武器库?地宫之内竟藏有武器库?”
“此乃帝王之墓,地宫规模浩大。武器库内陈设的皆是刀枪剑戟,因那巫山国君信仰萨满,坚信死后还需征战冥界,故在其陵寝中备足兵械。”
“按你之言,陵寝中也许伴随着众多陪葬士兵?这位国王真是好战至极,连冥界也不得安宁。接下来呢?除武器外,你还发现了什么?是否有探索其他区域?”魏阳追问。
窜天猴心有余悸,回忆道:“唉,臣仅此一命,孤身一人不敢再深入地宫。刚踏入武器库,四周环境尚未明了,便已察觉到毒雾弥漫。地宫幽深,危机四伏,若非及时逃离,怕是要与那些死物为伴了……”
回想那日地宫的经历,窜天猴心有余悸,多年盗墓经验告诉他,这座帝王墓极可能是其一生中最凶险的探险。
魏阳三人聆听着窜天猴绘声绘色的叙述,望见他那副惊恐未定的表情,不禁在心中勾勒出巫山国帝王陵寝的可怖景象。
“这地下宫殿竟还藏匿着毒瘴邪气?那我们该如何安然进入?”魏阳眉头紧锁,身处这个时代,防毒设备无异于天方夜谭。
“帝王陵的毒气历经千年,毒性已大大减弱,无甚大碍。只需服用特制的抗瘴丹药即可。王爷您不是与白神医交好吗?他医术高超,配制解毒丸剂自是轻而易举。”窜天猴解释道。
魏阳微微颔首,脑中却闪过了另一位更为合适的解毒人选。这世间,或许无人能及此人对毒物的了解与解毒的造诣。
“唉,真想不到这帝王陵如此凶险,我看殿下与若萱姐还是不要涉此险境为好……”莲香满眼忧虑地望着魏阳和章若萱。
“富贵总在险中求,本王连倭寇的铁甲舰都不惧,怎会被这些沉寂的亡魂吓退?”魏阳语气坚决,其决定并非出于一时好奇或冲动,他深知藩王之尊不应轻易犯险。
然而,问题在于,若魏阳不亲身前往,那位关键人物也断不会同意涉足古墓。这样一来,不仅帝王陵的无尽珍宝无法得手,所有涉足者的生命也将面临生死考验……
章若萱,同样对帝王陵充满好奇,却在听完窜天猴的描述后心生动摇。“殿下,无论您现在身为王爷,抑或是更高贵的皇子,都不应轻易涉险。此次不同于抗倭,若您盗墓的消息传开,必将引发朝堂非议。”她劝说道。
窜天猴也诚恳附和:“王妃所言极是,当初我们盗取巫山国将军墓尚且折损惨重,更何况是这帝王陵。规模、机关以及危险系数,皆不可同日而语。”
“此事还需我再三斟酌……”魏阳也显得迟疑不决。
但转念一想,风险与回报并存,帝王陵的财富远非将军墓可比。而今,九大计划中至关重要的第七项仍待完成,宁德重建所需资金何止百万。
魏阳此刻最迫切需要的是资金,宁德仿佛一个无底深渊,若严格按照规划图景重建发展,至少需三百万两银子以上。
更别提除却宁德重建,他还肩负着一个更紧迫的目标——扳倒幽州商帮的钱家。
欲助东方震登顶,最直接的办法便是令东方家资产超越钱家,问鼎幽州首富。归根结底,一切症结仍在于银两!
在书房中来回踱步的魏阳,经反复权衡,最终决定孤注一掷!
在这大魏权力的棋局中,他才刚从一枚棋子蜕变而成棋手,已无退路可言,唯有以小博大,行险一招。
否则,他将再次沦为他人手中的棋子,被人操控,任意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