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阳早对时代对商会的称谓不满,商帮二字总让他觉得带着几分江湖气。
“遵命,不过……”钱寇岱吞吞吐吐。
“还有什么?本王可没多余银两了。”
“殿下,此事与银钱无关。卑职欲正式请求辞去商会会长一职,自觉才疏学浅,难以胜任此重责。”
言罢,钱寇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辞去?你不欲继续担任会长了?”魏阳疑惑。钱寇岱初闻被委以重任,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现下宁德已有多位富贾回归,如粮商郑老板,茶商薛老板,他们二人名望更盛于我,家族背景与财力也远胜我辈,故望殿下重新考虑会长人选。”
“听你这么一说,难道有人在背后对你指指点点?”
“哎,何止背后,昨晚宴会上,郑老板当众对我冷嘲热讽,于宁德众富商面前,对我这商会会长极尽揶揄之能事。”钱寇岱诉苦道。
魏阳的眉宇间皱起一道山川,心中涌起一股不满的情绪,沉声言道:“又是这个蛀虫,他的胆子真是愈发肥大了!难道他不知道这会长之位,乃是由谁一手钦定?除此之外,其他人的反应如何?薛老板可有什么见解?”
“薛老板向来宽厚仁慈,又念及殿下您的恩泽,自然不会多言,反而助了小的一臂之力,反驳了几句郑老板。”助手恭敬答道。
“哼,此等蛀虫,自始至终与本王作对!早晚有一天,我定要寻个法子将他逐出宁德,免得他玷污了宁德商会的清誉!”魏阳语带寒意,冷峻道出。
一听这话,钱口袋心内瞬间如春日花开,喜悦难掩。事实上,他先前所谓的请辞不过是一场以退为进的戏码,只是心中不免忐忑,生怕魏阳顺水推舟,真的将他撤职。手心不禁渗出汗珠,忐忑之情溢于言表。
而他今日造访,其真实目的并非为了某处商铺,而是别有所图——借已成王爷的魏阳之手,除去郑老板这个眼中钉,进而稳固自己商会会长的宝座。只是,他又担忧智谋超群的魏阳能洞察其心机,便急忙补言:“殿下,郑老板在宁德尚握有三十万顷良田的地契,您切莫一时冲动。幽州边疆战事吃紧,百姓最为紧缺的便是粮食……”
这一言,仿佛一阵凉风吹过魏阳心头,虽那蛀虫才德皆乏,却承袭了家族的广袤田产与产业。随着宁德人口日益增长,粮食供应成为一大难题。尽管归乡的民众开始垦荒,但那些土地的肥沃程度远不及蛀虫的三十万顷良田,即便秋收也难以满足需求。
假若真与蛀虫彻底翻脸,依他贪婪的本性,说不定会借此机会哄抬粮价,使宁德的民众陷入饥饿之中。然而,魏阳岂能甘心受制于此等奸商,早已筹谋高人以对付之。
钱寇岱目的达成,恭敬行礼后退出书房,魏阳这才得以享用早餐。
“莲香,快来把包子拿给我,我肚子都快饿扁了。”
魏阳说着便欲接过莲香手中的食盒,却未料莲香抱紧食盒,一侧身,嘟起嘴抱怨:“殿下,您不公平!”
魏阳眉头微蹙,“你又怎么了?”
“殿下,您为东方家二位姐姐预留了商铺,连钱口袋都有份,偏偏我什么也没有。如今我不是王府的大总管了,我也想尝试做生意!”莲香委屈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