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要求求你行行好,别这么死皮赖脸,我开的是面馆,不是救济院,我可是三个孩子的妈,得靠这间面馆的生意才能养活三个孩子,所以我不可能花钱雇用你这个洗碗动作慢、又经常在厨房咳来咳去的破病鬼当洗碗工,求求你快滚吧!省得别人见着了,还以为我在欺负你。算我求求你好不好?”
“老板娘……”被她踹得右臂一大块瘀紫的柔弱少妇还是不肯死心。
老板娘为了永绝后患,给了她致命的一击,轻蔑地嘲讽道:
“你又何必故做可怜状呢?回去做你的老本行不就好了,听说你先前是一个黑道大哥包养的妓女,不是吗?干嘛在这儿故做清高?被人拋弃了的话,再找一个不就好了?凭你的姿色想钓个日薄西山的老头子应该不是难事——”
“老……”
“滚吧!下一秒钟再让我看到你,我就真的叫警察来了!”
乓——!
撂下最后通牒后,老板娘便重重的关上门。
“老板娘……”柔弱少妇依然跪在原地,没有移动的迹象,苍白的双颊爬满绝望无助的泪痕。
不久,后门重新被打开,少妇喜出望外——
“快滚——”
乓——!
没想到她的期盼只换来满身的盐巴。
老板娘洒了她一大罐盐巴后,再度猛力带上门便未再出现。
少妇知道再等下去也没有希望了,才从地面上起身,拖着蹒跚的步伐,跌跌撞撞地离开面馆后门。
怎么办?今晚的晚餐又没着落了,忍会饿肚子的,怎么办……
无依的名务香织想着想着,泪水又泉涌而下。她知道光是哭根本无法解决事情,但是除了哭,她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寒风瑟瑟,名务香织又是一阵足以震碎五脏六俯的猛咳。
秽乱骯脏的陋巷尽头右转,是一条阴暗而终日泛着恶臭的羊肠小径,沿着崎岖不平的小径走到尽头,便是一处简陋残破的大杂院,里面住的多半是落魄的流浪汉、穷途末路的地痞流氓、已经年华老去的老娼妓以及一些被黑道份子始乱终弃的残花败柳。
名务香织顺顺自己凌乱的头发,深吸了一小口气,想以较精神的模样面对等门的儿子。
平常这个时候,忍应该会在大杂院的公共庭院等她回来才是。
不过今天的情况似乎有点不对劲,公共庭院一片喧闹吵杂,忍正被一群恶形恶状的大人团团围住,争闹不休。
“名务太太,你回来得正好,我们正在等你给我们一个交待。”
大杂院的老大粗声粗气地对名务香织咆哮。
“发生什么事了?”名务香织一见大杂院里的人几乎全集合在一起,心中便升起不祥的预感。
“发生什么事?”大杂院老大啐了一口痰,龇牙咧嘴的说:“你儿子偷了我家的钱,还偷看菊子洗澡,我们才要问你究竟是怎么教儿子的,怎么会教出这么天杀的杂种来?”
“不是我,我没有偷钱、也没有偷看女人洗澡,一切全是他们串通好的,妈妈,你千万则相信他们,我真的没有——”全身伤痕累累的六岁小男孩,意外地有着一双凌厉而世故的眼睛,全身散发着过份超龄的早熟。
啪——!
“贱种,还敢狡辩,我揍死你——”
大杂院老大咒骂之间,已经又赏了六岁小男孩好几记无情的拳头。
小男孩并没有哭,也没有喊痛,反而不停的高声吼道:
“你们这些卑鄙下流的人渣,为什么不敢说出真相?你们明明是串通好设计我,想藉此把我们母子赶走,好让你们的亲戚搬进来住,还好意思厚颜无耻的含血喷人——”
“你这个不知悔改的小杂种,死到临头还胡乱说谎,我揍死你——”
“我才没胡说,是我亲耳听到你们的计划,所以你们才提前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