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再次祝敬就比刚才顺了一些,微笑着对他道,“说起来这次工作也和您有点儿关系,如果不是突然要求加强咱们这个学术规范性的法律效率,我也不能这么快就得到这样好的一个工作,所以这杯,一定要好好的谢谢您!您随意,我干了!”
说着,一杯又进到肚子里。
最后又强撑着给两位父母敬了酒,这才红着兴奋的脸坐了下来。
总算是完了。
周芝林给女儿夹了块肉低声埋怨道,“怎么喝这么猛!”
“都是自己人嘛,”江宁低声说话,夹起肉嚼在嘴里看着蒋琛原,“妈,这蒋主任什么来头啊,你看我爸笑的多假!”
周芝林被江宁说的气笑了,拍她的手道,“好好吃你的饭小酒鬼,一个没看住就学会喝酒了!别招惹这个蒋主任,听说是上边直遣下来的,知道没。”
江宁听后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自己敬完酒后他们再谈笑说什么就都和她无关了,酒入酣处就是长辈们开始谈论交情的时间,酒精助威,江宁趁着众人不查又光明正大的盯着蒋琛原看了几回。
周芝林怕她刚才喝的过猛,夹了好些肉菜给她,偶尔插些话不提。
江宁就慢吞吞的啃吃着炸排骨,低眉顺首的做个乖女儿,有关她的话题了,就抬头羞涩的对大家伙儿笑一笑,没她的话题就继续安静的吃吃喝喝。
气氛一旦上来了,自然大家都渐渐畅所欲言,每个人来的目的都能达到,是以这顿饭吃得大家都很尽兴,宾主尽欢。
一顿饭毕,江充与妻子周芝林回了学校本部,老方和刘琮一定要陪着蒋琛原回西江校区的宾馆,大家分手后,江宁说不想回家要去教工公寓,周芝林拉着叮嘱了好一阵才肯放行。
江宁别过江充和周芝林,一面散着步一面慢慢往回摇着。
兜里的手机安静无比。
临到楼底下,实在有些乏力,刚刚桌上灌进来的酒意翻腾着涌了上来,一时晕的难受,江宁干脆在跟前寻了一处无人的藤架,垫着包就坐在宽宽的石栏上。
假期尚未结束,加上这里冬天阴冷潮湿,这个角落黑压压的少人注意,江宁坐着缓了一会儿精神,仰着头便能闻见枯藤的味道。
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翻出来一看,那收到信息的号码是她删掉也忘不掉的数字。
江宁点开后看了一遍,简单的三个字:在哪里。
挺像他平时的风格的。
江宁默默看着屏幕变黑,心里纠结到不行,愣愣的抓着手机不知道怎么回他,事到临头偏又没了胆量,要不要假装没看见?又或者义正词严的——
她现在哪里还有对他义正词严的立场,江宁垂下脑袋叹息。
不知又过了许久,手里的电话忽然震动起来,来电上闪烁的依旧是他的号码,稍稍犹豫了了一下便接了起来,电话放到耳朵边安静的听着对方传过来的声音。
蒋琛原道,“在哪里。”
江宁垂下眼眸回道,“……教工宿舍楼下。”
蒋琛原那边声音停了停,很快,江宁就听到有人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走了过来,抬头看去,正是一身戎装的他。只是领口解了开,敞露出里面白色的立领衬衣。
江宁也就关了通话,定定的看着他的身形越走越近,像是不怕冷似的大冬天连个毛衣都不穿,常常都是军装下一件衬衫一条工字背心。
弯弯的月亮把他的身影倒映的长长的,脚步声很清亮。
很快,蒋琛原高高的个头就站在她跟前,黑黑的环境下越发的压迫逼人,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便冷冷道,“谁叫你喝那么多酒的,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江宁低下头估计他也看不见她的表情,撇撇嘴道,“能像什么,今晚都是长辈自己人,”说着瞧了他一眼,复又低下头道,“有什么不能喝的,——你也坐,我在这儿好散散酒气,胃挺难受的。”
蒋琛原似乎皱起了眉,却也没什么忌讳的坐在石栏上。
一时两人都没说话,江宁歪着身子微微靠在石柱上,侧脸看着他心情复杂的轻声道,“对不起,……你别生我的气了。”
蒋琛原深深的看着她,过了一会儿,不温不白地对她道,“你是我的女朋友我才会容忍你的一切小毛病,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你。这次你过分了。”
也许是方才他停了一停,也许是周围环境太过给力,江宁只觉得他这话说地她阴森森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夹着周围阴冷的寒气实在叫人害怕。
心里发怯着强答了一句,“我知道我过分了,要不然怎么和这么多的酒啊,”江宁不情愿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咬着唇低声说道,“你刚才,刚才那么站着挺吓人的,……你都不知道,我一直很害怕你。”
蒋琛原看着她,不知是因为喝多了还是冷冻而红扑扑的脸蛋黑夜中格外好看,不自然地压着嗓子道,“害怕?害怕我还是害怕跟我上床?”
江宁只觉身上的血唰地全涌到了脸上,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没,不是,……什么跟你上床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