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枫想了一阵子才道:“慢慢等吧,谭浚的这边处理好了,已经没有了后顾之忧,且看看再说,或许还有别的转机也说不定,嗯,我明天去找找陈书记的那个司机,或许能查到凶手的一些蛛丝马迹,他毕竟见过凶手。”
周勇却摆了摆手,道:“这事儿交给我来办吧,您出面不合适,而且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还有,这段时间,您也别在省城呆了,我总觉得,似乎什么地方有些不妥。”
张枫沉yín了一会儿才道:“好吧,先这么办,有什么线索了咱们再想办法。”
周勇迟疑着道:“您不是认识总参那边的人么?”
张枫怔了一下才慢慢的道:“有些人情,是欠不起啊。”
他自然明白,周勇说的是袁红兵的那帮人,但自己与袁红兵之间的关系,又如何能跟人解释?所以只能含糊过去,心里却对唐振军又生出莫名的怨气来,他去找唐振军,实际上就是想借用唐家手里的一支力量,真要动用起来,却要远超袁红兵不知多少。
当年唐振军担任猎鹰师长的时候,猎鹰部队先后退役了一大批的精英,这些人其实全都成了唐家掌控的秘密力量,其中不少都曾经是他的战友,张枫也是后来在唐老身边工作的时候才知道的,甚至还曾经指挥过一段时间这支力量。
暗自叹了口气,今后与唐家恐怕是越走越远了。
周勇见张枫的神sè不大对,也就不好再多问,收拾收拾就休息了。
张枫却掏了一支烟点燃,坐在窗口的位置,望着外面的夜s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早上,张枫等周勇离开之后才驾车到市商业银行,把那张一千万的存单转到自己的sī人账户,正打算返回周安县呢,却接到一个让他不知该用何种心情对待的传呼。
………【第265章一步那里够?最少得进两步才行!【第六更】】………
第265章一步那里够?最少得进两步才行!【第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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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呼是杨晓兰打过来的,整整一年了,张枫终于等到了杨晓兰的消息。
去年这个时候,差不多是杨晓兰离开周安县没多久吧,按照前世的那些记忆,这个时候也正好是杨晓兰返回周安县的时候,虽然很多事情都改变了,但大致的轨迹还是与梦境中的情景若有若无的重合了,张枫心里有些茫然,杨晓兰现在才联系他,究竟是如何的一种心境?
坐在车里沉默了很久,张枫终究还是在街边将电话回了过去。
电话号码是深圳那边的,“嘟…嘟…”的等待音响了很久也没有听到接电话的声音,张枫心里生出一丝莫名的失落,挂断,然后重新拨过去,这次响了两声就接通了,张枫心里忍不住一跳,带着莫名的jī动心情,低声道:“晓兰……”
话筒对面传来清脆的广东话:“呢度系公用电话,你打俾乜人嘅呀,系咪打错咯?”
张枫一怔,从兜里掏出寻呼机,对照了一下拨出的电话号码,一个数字也没有错,不禁叹了口气,或许,是自己回的有些晚了?
上车之后,张枫在手里的寻呼机上打量了片晌,这是他专门留下来的,因为杨晓兰记的就是这个呼机号,而他现在早就换成汉显的了,那是县委专门给配发的,所以这个寻呼机已经很久没有响过了,没想到今天好不容易响了,还是这么个结果。
或许,自己太贪心了?张枫心里不知为何,居然冒出这么个念头来,滴滴滴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张枫心里一喜,目光重新转到手里的数字寻呼机上,却是传呼台发的一长串的信息码,这个信号张枫很熟悉,忍不住苦笑了一下,随手把手里的寻呼机扔出了车窗外。
深圳街头,杨晓兰一身宝蓝sè的连衣裙,斜背着细长带儿的女式挎包,秀tǐng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大墨镜,左手腕上还缠着水红sè的丝绢,右手握着一听芒果汁,嘴里叼着一根吸管,落后两步,母亲裴绮身上大包小包的挂了六七个袋子,嘴里还在嘟嘟囔囔:“净在这儿瞎转悠什么呐?哎哟,晓兰,帮妈拿一会儿,妈去方便一下……”
杨晓兰接过裴绮手里的纸袋子,还有喝了一半的可口可乐,看着母亲急急忙忙的朝远处的公侧冲去,她随手将半瓶可乐扔进街边的垃圾箱,然后扭头就朝街角那排公用电话跑了过去,远远的,正好看到一个打扮入时的年青小姑娘在挂电话,忙喊道:“喂别挂那是我的电话……”
年青小姑娘仿佛没听见似的,随后挂断电话,嘴里还嘀咕了两句什么,正要转身离开,结果被杨晓兰一把攀住了肩膀,焦急的问道:“是不是阿枫的电话?电话里说什么了?”
小姑娘身高还不足一米六,整整比杨晓兰低了十几公分,微微仰着头道:“你讲乜呢?能唔能讲慢点儿,luàn七八糟嘅,我听唔晓呢”
杨晓兰翻了一下眼睛,小姑娘的话她听得更饶舌,勉强能逮住一两个字音,啥意思却是一点儿也没nòng明白,便用手指了指电话,张了张嘴,结果还是吁了口气,摆摆手道:“算了算了,南蛮子,跟你费这闲劲儿还不如重新打呢。”
遂不再理会小姑娘,抓起方才的那个电话,熟练的chā进电话卡,拨打传呼台:“麻烦您呼一下9526XXXX,连呼三次……”
还不等杨晓兰报出自己的电话号码,话筒里面便传来传呼小姐柔腻的嗓音:“对不起,机主已经欠费停机了……”
原本还满是喜sè的杨晓兰闻言,突然身子就是一僵,手里的话筒也跌了下来。
已经走开几步的那个小姑娘,无意间一回头,正好看到摇摇晃晃的杨晓兰,不由:“喂喂你冇野儿啩?”迟疑了一下,见杨晓兰似乎不大对头,连忙跑了过来,伸手扶住了杨晓兰,嘴里又急又快的问了几句什么,可惜杨晓兰却是一个字儿也没有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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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掉了寻呼机,仿佛扔掉了一段往事,张枫居然心情有了一瞬间的轻松,尽管还有失落,却已经无可奈何,这样也好,一直以来,压在心灵上的负担,似乎也彻底的消失了。
一身轻松的驾车返回县里,还没到县委呢,张枫就接到秘书李观鱼的留言,说是氮féi厂的职工又跑到县政fǔ请愿去了,传呼机上面只有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说得不明不白的,不过张枫却知道暂时不能回县委了,车子在街上掉了个头,直接开回财政局小区去了。
先到浴室冲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在冰箱里面拿了两听冰镇的啤酒,这才给李观鱼回了个电话过去,此时还只是半上午,李观鱼正窝在县委的秘书室里面上班呢。
张枫左手拿着话筒,右手端着冰镇啤酒,斜靠在红木椅子里面,淡淡的问道:“说吧,到底咋回事儿,什么又有人跑去请愿了?”
李观鱼道:“书记,是氮féi厂的职工,还有退休的老头儿老太太,连同不少的家属,这会儿都把办公楼门口堵实了呢,早上先去政fǔ那边的,后来也不知道那边咋给的答复,结果全过来了,这会儿都没人敢下楼,看样子,工人们很jī动。”
张枫暗自摇摇头,李观鱼不说他也猜得出是啥原因来,随口问道:“徐书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