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博安暗骂一声,打这种仗一点意义没有,当即把骑兵全叫回来,观察了一下附近地形,北边一片平坦,南边是丘陵,丘陵中间一条谷道通往西南闻喜县,那些人就在谷道里埋伏。
赵前说道:“要不我们往西走吧,沿着黄河也能到蒲坂。”
去年为了接那些囚犯家眷,赵前在河东各县活动过,知道各地道路。
“走那边就要露宿了,晚上不安全,再说我们现在运送辎重,走不快,他们应该盯上我们了,一旦追击而来,还是要交战,我们要掌握主动权,不能拼运气。”
“我们只有一百家丁,这两百民夫也派不上用场,要不退回去?”
赵博安紧急的思考着对策,一会呼延信也回来了。
“坞主,虽然不知道多少人,但肯定有人埋伏。”
他想到办法了,吩咐道:“呼延信!你领骑兵到西边树林埋伏起来,我挥舞旗帜你们就冲出来,赵前!你领家丁去周围砍两百木棍,最好带树枝的,我们准备杀敌。”
随后他指挥民夫,用大车围成内外两圈的圆阵,等赵前回来,把木棍给民夫发下去。
赵博安开始对民夫喊话:“一会盗贼要来,你们拿着木棍,躲在车后,有人靠近就捅他,都别害怕,打跑他们,回到县里都有赏赐。”
虽然民夫有点骚动,但家丁很镇定,一会驮马在内,家丁和民夫在外,开始等待。
赵前问道:“会来吗?”
“赌运气,我们不走,他们就知道埋伏被发现了,看这伙人的胆量。”
山谷里埋伏的人马有两百多人,有一半穿着秦军军服,都是叛军逃兵,剩下就是些青壮,是被抓来的,手上拿着长矛大刀。
他们一直没有等到辎重队,就派人去查看。
“队长,这伙人在外边不走了。”
领头的是一个脸上有疤的白脸汉子,骂道:“我们被发现了。”
“要不还是进山吧,那伙骑兵快追上了。”
“进山吃什么?要不是他们来的快,我们就能把高家堡的粮食运走了。”
想了一会儿,首领恶狠狠的道:“走,直接攻打运粮队,反正他们就一百护卫,其他都是民夫。”
辎重队确实被盯上了,一出绛邑城,就有人给叛军报信。
赵博安看着远方走来的两百多人,其中一半穿着军服,估计是逃兵,他松了口气,起码他们人数还是占优的,民夫也不再恐慌。
而敌军看到车阵,脸色就难看多了,民夫和护卫躲在车阵后,特别是一排密集的木枪,看上去还挺唬人,他们派出青壮试探攻击。
“换轻箭,一会自由射击。”
等青壮磨磨蹭蹭,走到距离四十步时,家丁开始射击,就射中几个人,青壮就一溜烟的跑了回去。
叛军抓住先跑的数人,阵前斩首,然后继续逼他们前进。
这次青壮往前多走了一段,不过就是多了些伤亡,依旧没能靠近车阵。
叛军首领通过两次试探,感觉摸清了他们的战力,下令道:“换我们自己人上,先射箭,接着冲锋。”
叛军集中了三十多个弓箭手,抛射了三轮,没什么效果,就开始冲锋。
赵博安发现这伙人要来真格的,喊道:“用重箭,急速射,等我命令。”
“搭箭!”五十步。
“瞄准!”四十步。
“射!”三十步。
箭雨不断倾泻而出,叛军加快了步伐。
“赵前!摇旗!”
刚开始前边有甲的那三十多人,还能靠盾牌结阵抵挡,不过越靠近,重箭的准度和力度越大,特别是赵博安射倒了六个盾牌手后,甲兵之间有了空隙,伤亡迅速变大。
这时敌人身后也传来了马蹄声,骑兵首先冲击了阵后的弓箭手,虽然靠着盾牌手的牺牲,叛军已经靠近了车阵,但前后夹击之下,这些人开始往两侧逃跑,家丁就这样在车阵中打着移动靶。
在骑兵的追击下,敌人全军覆没,一番清点下来,抓获俘虏一百多人,大多是青壮,叛军伤亡惨重,只活下来三十多人。
望着车阵前的五十多具尸体,他刚准备下令打开车阵,南边又传来了马蹄声,这次要密集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