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羊适时扑来,盛仁已口齿不清的叫道:“杀。”
他杀声刚落,力抖手中银枪便狂豹似的刺过去。
公冶羊便在此际凌空飞罩,人未落下,三朵银花喷射向花冲盖去。
气势似乎稍欠,花冲双刀交互劲旋如电,身体回闪中,躲开了致命的一枪,却仍被不愿顾死活的盛仁在臀上狠扎了一记。
“嗷”声刚出口,他人已往一堆乱石上落去。
两股银枪成弧,抛着旱雷闪电之势凌空飞罩,刚刚落地的花冲忽然高吭的大叫道:“杀。”
宛如白鹤一飞冲天,他不闪不避那两支要命的银枪,相反的,他双刀平举,暴露出全身于敌人的枪尖之下,光景是这身血糊零件任敌人挑拣了。
空中连串的“咻”声,未闻金铁撞击,但标溅的血雨似海浪拍岸的浪花。花冲在身子未落地之先,身上白头至腹,已中了十七枪,枪枪见血,然而他到倒地也未叫出声来--不,他只是一声嘿嘿笑着倒地在上。
有一条正自颤跳的手臂,血淋淋的落在他身上,盛仁却仰天尖声“嗷嗷”旋身不知方向的抖着左肩往土堆上倒去。公冶羊闪过敌人砍头一刀,鼻梁上被砍裂三寸长,血便从他的脸上往下淌……。。。
不顾自己的伤势,公冶羊忙用布巾把盛仁左上臂紧紧扎牢,边沉声骂道:“杀光这批王八操的。”
那面,大刀会“青风堂”堂主“金刀”方云海紧紧的守在花子豪附近,他全神贯注,不为四周拼杀所影响,赤胆忠心的唯恐当家的有所闪失。
其实“黑风当”花子豪舞动他那一百二十斤重的黑风铁当,出手狂烈,招招雷轰,与冷公度力拼,两个人皆以猛砸狂砍。
二人从斗场杀到林边,再由林边狂斗至场中,呼喝怒骂,绝不稍让。
此刻--
“铁掌震八方”沙宏基正与蔡勇拼缠,他在闪躲中见方云海随在花子豪身后跳跃,不由得大声叫道:“方云海,别同鳖娃子们论什么规矩,你该出手了。”
方云海一怔,再看着附近追砍拼杀的人们,不由得咬咬牙,一紧手中金刀,吼道:“当家的,我们合力击杀这头顽熊。”
他早已观准势子,金刀耀眼铮光闪亮中撩起强劲的风声,搔头盖顶的劈罩向冷公度。
原以为方云海不会出手的,但沙宏基的吼叫声刚落,也提醒了冷公度的注意,就在方云海的夹击下,冷公度突然拔空而起,人在半空,已发出一击阴寒的嘿嘿狂笑……
笑声仍在,空中传出大声撞击。
于是,一抹鲜红的血肉便随之飞洒开来。
花子豪又沉声怒骂,道:“老子砸扁你这畜牲。”
一百二十斤重的铁当旋击如电,便在方云海胸、臀血肉飞溅,金刀横飞半空,翻滚出五丈外的柘草丛中时候,花子豪奋不顾身的挥砸上撩,他红须抖动,双目喷火,出手便用了十二成功力。
“大盾王”冷公度新疮初愈,他在半空中回旋,左手钢盾猛烈的撞上扑杀而来的方云海之后,闪腾之势已成强弓之末。
就在他双脚距离地面尚不过半尺的时候,敌人的黑风当疾砸而来,本能的双手横拦,盾刀齐往敌人迎去,就听“轰听”一声大震,冷公度闷哼一声弹飞三丈高下,钢盾脱手,砍刀抛飞,他那瘦高身子落地便宛似空中落下一件东西般,发出“轰”的一声。
“大盾王”冷公度勉强的撑起上身欲起,但他太不走运了。
因为他落在痛苦不堪、鲜血四溅的方云海身边,不等冷公度再站起身,方云海随手抓了一块石头,“咚”的便送上冷公度的顶门。
“嗷。”
冷公度头上开花,鲜血四溅,却厉瞪着一双鱼眼,双手箕张,十指如钩,“哦”的一声便掐上方云海脖子。
血在二人之间喷洒着。
是谁的血已不重要,但从二人口中挤压出来的血水互喷中,两人已忘了生存的价值。
方云海几次未扭脱敌人那双如铁钩的双手,逼得他右手放弃抵抗,猛烈的暴伸食中二指,“咻”的便扎入冷公度的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