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偷溜,我是正大光明闯进去的!」不然哪会晓得他藏画藏笔藏颜料外,还背著她藏了什麽野女人。
「我希望你下次在这宅子里要闯任何地方时,先徵得我的同意。」
「你如果嫌我偷偷摸摸、贼头贼脑、品德低劣,那你干嘛娶我?去娶那个十全十美的曼侬啊!你如果觉得是娶了我之後才发现我比想像中还烂,那就把我打入冷宫,放逐到你任何一处不要的破寓所埃你没听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你要我改,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不可能!」
她发什么脾气?「我在谈的是我们俩的事,为什么要一再牵扯到曼侬?」
「是你自己一直要问我的!现在我全老实说了,你再来挑剔我的老实。我倒想问你,我有糟到那种地步吗?你对我就只会念念念,不准我这个不准我那个,你对曼侬却从来没有意见,还处处替她说话!」
小人儿气爆了,火力比他还旺,令他傻眼。
他不懂。他就是因为疼喜棠才会费心照料,切切叮嘱。他对曼侬毫无感觉,才对她个人一切全无意见。这有什么不对的?
「我替曼侬说话,因为人家是外人——」
「所以我这个内人就可以随便任你骂?」
他隐忍地咬紧牙根,维持冷静。「我何时骂过你?」
「你挑剔我的伤害力,比骂人更甚!如果你只是单纯地嫌弃我缺点太多,我无所谓,我反而会很开心,至少你还满关注我的。可你就是不能拿我跟别的女人比,而且还是跟你交情匪浅的女人!不管是家世还是才情还是教养还是品德,就连头发长短都不可以比!」
「你到底在说什么?」
她一时怒气攻心,差点掉泪。她才不屑哭给他看,沦为他的话柄。
仔细想想,他们的婚姻原就是基於交换利益,不是因为感情。是她自己昏了头,意乱情迷地整个人栽下去。 光这一点,她就已经理亏,还有什么立场去跟人争宠?
「你这是做什么?」他无奈长叹。
她不明白他这是在说啥,直到他把她带到沙发上坐好,亲手替她擤尽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她才知道自己早就败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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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亏。只要世钦一对她好,哪怕只好那么一滴滴而已,她就会彻彻底底地降服,一点火气也没有,连原本的气魄也甘愿舍弃,拜倒在他的温柔里。
哎,喜欢一个人,简直是犯贱,乐作窝囊废。可是,真的好甜蜜、好幸福。就算集结世上最优美最丰沛的字句,也表达不出这刹那的满足。
世钦枯坐沙发内,搂著死黏他不放的泪娃,满是无力感。
他已经宠她到这种地步,她为什么还满肚子委屈?冷静跟她讲理也讲不通,看她掉泪就心痛。算了,乾脆什么也别说,免得一说就错。
「你为什么又不跟我说话了?」浓浓鼻音,可怜兮兮地娇嗔。
老天……「你还要我说什么?」
「是你找我过来的埃」
「我们不要再谈了,行吗?」他几乎虚脱,不想再应付似要卷土重来的世界大战。
「你还好吧?」
「不好。」
「是吗?」那就好,不然她就没有报仇的乐趣了。他把她整得这么惨,不狠狠礼尚往来一顿怎么成?
她故作无心地更加偎入他怀里,枕著他的肩窝对他吐息。
「世钦,你昨晚说的都是真的吗?」
「坐好。」他勉强避开颈项上的娇吟暖息。「我说什么?」
「你说你并不讨厌坏女人。」
「什么坏女人?」他不安地发觉,娇软的小身子已经侧坐到他腿上来,纤纤双臂慵懒地揽住他的颈项,松松交握。
「这就对了。我认为的坏女人,和你认为的坏女人,好像不一样。」
「不要乱动。」以免剌激到已经绷挺难耐的欲火。
「我一直为自己的坏耿耿於怀,怕你觉得我懒散,又说我心机深,还嫌我奢侈浪费,更认为我带不出门。 别人这么说我还无所谓,你这么说我,实在伤我很深。」
「喜棠,我等会还有急件要处理。」换言之,请收敛一点,此刻不宜纵欲。
她才不甩他,继续发嗲。「要不是你昨晚的坦白,我还真会一直伤心下去呢。」
「我坦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