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蹙着眉一脸愁苦的看着秦遇,张嘴想说点什么又吞了回去,秦遇哪里知道这么多弯弯道道,只见那小哥儿满脸委屈,以为他被人提了伤心事,也不敢细问,想着左右那猎户总归是自己便宜爹,不至于坑了自己,左右明日去问了便知。
正打算再找个由子把这话圆回去,云起反倒是冷静下来开了口:“我本是京城人,家中糟了难,被卖到这里,如今不过一个流民,哪里还有什么户籍。”
秦遇一愣,他倒是忘了如今这里是个什么时代,这样好看的小哥儿被买来买去似乎也不稀奇,只是不知这户籍该怎么办了,不敢再去戳他的伤心事,又不知该如何开解他,慌忙中,秦遇只道:“既如此,你且先安心住着,我去打听打听该如何是好。”
说罢抬腿往院子外走去,云起在灶房呆了一下,冷白的面皮上泛上一抹淡淡的红,那少年年岁不大,眼下看来竟还算可靠,如今自己身无分文更没有户籍,他若是一直如此,自己待在这里,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话虽如此,秦遇瞧瞧自己,两手空空,这可不是求人办事的态度。
秦遇想起厨房里的野味,这东西在农家也算是拿得出手了,只是直接拿过去,不大好,还是先处理一下。
说干就干,大陶锅里放水放料,扔了肉进去炖煮,浓郁的香味飘了出来,云起在一旁打下手,并不多言。
小哥儿显然是还没睡够,肉上锅后,没云起什么事,眼见他困得不行,秦遇打发他再去睡会儿,云起回笼觉睡的香甜,浓郁的香味飘了出来,还在睡梦中的云起半梦半醒着抬头嗅闻,他被香醒了。
迷迷糊糊还以为是做梦,朦胧着睡眼走到灶房,云起愣在那,终于想起今夕何夕,秦遇心里笑得不行,面上不显,又惦记着云起户籍的问题,起身将云起按坐在灶炉边的小凳上,叫他看着炉火,自己从锅里捞了块肉,用草绳绑了,提着去了村长家。
村长家在村子的另一边,秦遇走走歇歇足足走了一盏茶,到村家家时,村长的媳妇秦郑氏正准备做饭,见他来了十分惊讶,忙不迭唤着村长秦祝过来,秦祝今年五十又一,是个高瘦黝黑的汉子,平日里还算公平公正,村里哪家有事也愿意请他来主持公道。
秦遇将肉递给秦郑氏,口中道:“小子此时打扰,委实不该,但这事不解决又总惦记着,这肉是自家卤的,叔婶权就当个下酒菜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况且村长对秦遇原本印象还好,那些荒唐事只当做年少不懂世事,如今看他不似先前,只感叹这新纳的小哥儿有手段,请人进了屋倒了水,只问有何事。
秦遇将户籍之事细细说与村长听,村长捋了捋胡子,“这事好办,你自写一封纳侍的婚书,我给你盖了印,你去县里衙门过了户就行。”
秦遇略有些为难,他还没打算真要云起,这户一过,可就是铁板钉钉了,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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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听完皱了皱眉,“若是按义兄弟走,一个是他是被卖来的,身份到底不算清楚,官府那比较麻烦,再一个,义兄义弟又偏偏是哥儿汉子,没得叫人说了闲话。”
秦遇闻言细细思索一番,觉得还是得回去问问云起,于是谢过村长往家走,打算和云起商量了再说。
秦遇在村长家待了许久,村长看他竟比上次见面有长进,不免又与他聊了许多,回家时想起后山的陷阱,秦遇揉揉身上的伤,还是过去了。
两只兔子,收获不错。
进门时日头偏西,秦遇进了灶房便看到云起板着脸乖巧的坐在那里,周身围着氤氲,即使身处烟火香气之中,却偏偏半点不沾人间烟火。
走近一看,那小孩脸上是遮掩不住的馋,又偏偏板着脸。
秦遇抬手给云起一个脑瓜崩,看着那人脑门微红眼里透着些委屈,暗自后悔,将人拽出灶房让他收拾桌子捡碗筷,自己回到灶房就着卤汁煮了手擀面。
秦遇一边做饭一边将村长的话缓缓道来,云起歪了歪脑袋,如今这情况他本来就做了打算,不想这傻小子竟然真的没有要了自己的意思,微眯着眼,云起又细细打量一番。
秦遇的皮相气质着实不错,本身带着书香气,秦遇穿来后又添了沉稳,虽然农家人整日风吹日晒皮肤黑了些,却也不是那种黝黑,更像是蜜色,虽然瘦弱了点,但京城子弟纨绔脱了那身锦绣,大抵也就这样了。
他一个小哥儿,若是父母亲人还在,本来该是由着父母之命许给相交好的世家里做个侧侍,原本也快订婚了,许的是谁他心里也有数,可惜那人终究是不可靠,白白赔了他云氏一族。
更何况贵人的侧侍再贵到底是个侍,主母想发作寻个由头就能发作了。若是能与秦遇半推半就水到渠成,这正君之位总是稳得的,这般皮相为人,到也不算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