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熏香是暗欢香,闻着极为甜腻的甜香。
一时之间,我竟无法判断,脂粉与暗欢到底哪样更呛人。
庄乘风看向我,我摆了摆手,示意他去看北辰。
我端来香炉灭了暗欢,在包裹中翻出一块清神香点上,然后嚼了两片薄荷叶。
支起窗户,想散散味道。
窗对着的是楼中的大厅,玉体横陈,酒色冉冉。
……还是算了。
我将窗户合上,庄乘风走过来,眸子垂下,看不清表情。
周身气势凌厉,与见孟溪的那一日一样。
“庄主,是北辰,他被封了穴道,下了麻药。”
我点头去看。
北辰的面纱和红色纱衣被褪了下来,看得顺眼了许多。只是面色雪白,两腮酡红。
我用帕子抹去他唇上的口脂,唇色惨白,口脂闻着一股甜香。
极烈的药。
给“客人”下的?
这么重的分量,两人第二天怕是都起不来。
“药石。”
我报过自己名讳,便开始着手解毒。
麻药并不是多么高明的麻药,给他用了药,不出半盏茶的功夫便解了。只是他体内不止有这一种药。
四十九种大补的药材混制。
有趣的毒。
庄乘风将北辰扶起来,靠在床柱上,慢慢恢复体力。
我问,“北辰,你中的是什么毒?”
北辰摇头,低低地咳嗽,目如寒冰。
“庄主,会有什么影响吗?”庄乘风的声音发哑。
“毒和穴位封了他的内力。研究出解药还需要一段时间。在此期间,气力不足,然精力旺盛。”
囚禁折磨人的好手段。
“虽然气力不足,但是身体被调理过,不出意外,连病都不会患,没有什么问题。”
不管遭遇什么,都只能清醒地受着,不管是昏迷还是得病离世,都是痴心妄想。
师父说学无止境,现在看来果然如此,我的药就没有这种效果。
庄乘风再次握紧了拳头。
北辰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轻轻点了下头。
“多谢神医。”
他靠着床柱坐着,脸色还是虚弱的苍白,不时地低声咳嗽,但是周身气势凌厉,让我想起初见庄乘风的时候,明明是将死之人,看向我的那一刹那,却决绝地好像可以连命一起给出去。
“请神医医我。”
两人同时看过来。
“我的规矩,你可知道?”我问。
北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