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置信地一次次试探着死者的鼻息,奇迹却始终未曾发生。
不过一个时辰,寂静的山庄再次掀起波澜。
被袭击的五人,我都未曾听过名号,有老有少,找不出任何规律。
唯一有些特别的,是一个男子,他当时正和人共度云雨,而与他共赴巫山的,是一个小门派掌门的妻子。
小掌门见此场景怒极攻心,甩了妻子一巴掌,呕出一口血来。
听闻这掌门与妻子青梅竹马,感情深厚,掌门自始始终都没想过会被妻子背叛。
这又是一种新毒,见过之前那两种毒,大致能摸索出些规律,这毒是出自暗场。
可是暗场不是和孟溪有合作吗?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落他的面子?
周围乱哄哄的一片,也不知那下手的人是不是就藏在众人中间,远处有声音穿来,我看见孟溪正阴沉着脸走过来。
他也该生气,一个时辰之前还放下豪言壮语,一个时辰之后就像是在将他的面子往地上丢似的,又有人被下毒,甚至这次还死了人。
若不是早知道他与暗场有合作,我几乎要信了他的无辜。
他惯会装模作样,我分不清这次他究竟是故作难堪将自己的嫌疑抛出去,还是他与暗场的合作并不是想象中那样愉快。
周围熙熙攘攘的声音吵得我耳朵生疼,却偏偏是这时,在远处又传来了一声尖叫。
我应激似的全身紧绷着往声音处赶,见到了发出尖叫的那人,却发现不过是一个因为人太多而被踩了脚的女子,她精美的绣花鞋上多了一个乌黑的大脚印,眼看着是不能穿了。
见到我们几名大夫,她还有些茫然,发现除了乌龙之后连连道歉,我倒也松了口气。
即便见过许多死亡,却依旧没法习惯,看见病人离去,对我而言就像是认输一样难堪。
师父说的医者仁心我不懂,所谓的共情能力离我也很遥远,治病救人对我而言更像是一次比赛,哪怕天要他死,我也要拼一拼,拼得所谓命运满盘皆输。
这次在我面前眼睁睁死去的五个人,像是一次恶狠狠的嘲笑。
困倦与愤怒,以及某些说不清的复杂感情混杂在一起,令我头脑有些轻微的晕眩。
远远看见庄乘风向我招了招手,我才发现刚刚动作太急,挤进了人群,把庄乘风甩在了后面,他身材高挑,我穿过人群能清楚得看见他略带焦急的神情。
我有些好笑,又不是小孩子,和大人分开就会走丢。
这么想着,我还是尽快地往那边挤,我所过之处人群微微让开路来,让我通行更加通畅。
我越走越快,看着庄乘风微微放心的似的放下了向我招呼的手,我恍惚间有种幼时回家的感觉。
幼时我喜欢漫山遍野地跑,只是年纪太小,常常被扣在家里,因此每每有了外出的准许,就会尽可能地耗在外面。
不管我什么时候回家,都能看见大哥或父母亲在门前等着我。
【林林你又乱跑!都几时了才到家?】
【娘~我给您带了糖葫芦呢。】
我眼前一片朦胧,似乎看见了庄乘风猛地变得焦急的神色,他近乎蛮横地推开挡在他身前的人,向我奔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我的头好晕啊。
我后知后觉地身后向后颈一摸,发现不知何时,后颈多了一根钢针。
与那些死者身上的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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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来晚了qwq,上午醒得太晚了,晚上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