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时才冷静下来,回想方才的对话,我简直是无理取闹到了极点。庄乘风自始至终对孟溪都是凌然的杀意,怎么可能还有什么旧情。
‘我与他本无旧情,何来念旧。’
当初庄乘风对孟溪只是兄弟情义,还有对老盟主的报恩念想,若他真的对孟溪有爱意,最后怕也不会落到此种结果。
‘……总之你小心他,此人人面兽心,拉来做药牲我都不想用。’
‘庄主不必担心……’
庄乘风一句话没有说完,就被前方的声音淹没了。
其实我对那小玉儿不感兴趣,只不过是为了摆脱孟溪,不过听过粉娘的话之后,倒真是有了几分好奇,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药能有如此功效,那小玉儿究竟是有什么法门,能引得这宴会一半的人都是为他而来。
我往里面挤了挤,被浓郁的味道又呛了出来,前方衣冠不整的人群带着肮脏的痕迹,我只能听见里面有时断时续的呻|吟,却看不见人影。
只是那叫声却是勾人地很,又甜又魅,却又能听出奇异的清冷,好像他可以沉浸在情|欲中,也可以自若地抽身出来。
我实在看不见,前面的人群将小玉儿挡得严严实实,正待问问庄乘风与北辰,却见北辰呆愣在原地,身上微微发抖。
‘北辰?’
我叫声出口,北辰仿若从梦中惊醒,浑身巨震。
‘庄主!这声音、这声音……’
他的眼神与我曾见过的绝症病人何其相似,我的心里咯噔一声。
该不会是……
此时从场子深处走出一人来,随着他的到场,周围的人开始活动,自动散开,周围攀好之声不绝于耳。
“蒲场主。”
“幸会啊!”
“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我顺着声音看过去,看见来人,身体修长,身着一身墨色劲装,勾勒出劲瘦的腰身,四肢有力,似是练家子,面上扣着一只墨色的半脸面具,遮住了左边脸颊,露出的右边脸颊上,有一道自眼角到面颊的刀疤。
“蒲某能见到诸位,也是幸会。”
“既然大家都来了,我也不必多说,想必诸位都是为了小玉儿来的,那就开始吧。”
他抬眼之间薄唇微勾,笑意凉薄,“只是记得别把人弄死了,蒲某可是要问罪的。”
在众人动作之间,我终于看见了他们所说的小玉儿。
躺在地毯上的男子赤|裸着身体,张开双腿,将私密之处暴露出来,他浑身白如羊奶,□□竟然是淡淡的粉色,身子处处无一不完美,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好像女娲精雕细琢琢磨出的珍品,令人先生惊叹,而后便是欲|念。
他□□着自己的下|身,玉白的脚趾微微蜷缩,压进猩红的地毯,有种惊心动魄的美感,与勾人沉沦的淫靡。
他的容颜却说不上绝色,尤其与这样的身子相比,更是寡淡,可此时他眼尾绯红,粉唇柔软,牙齿轻轻咬着下唇,时而张嘴露出绯红的舌,却与他的身子浑然天成。
他像是存在与夜里的精怪,哪怕他什么都不做,只是站在那里,就是欲望本身。
他睁开眼睛,纯净的黑色笼着一层雾气,看向我,勾唇一笑。
妖且媚。
他像精怪,像心魔,像锁骨菩萨。
唯独不像当初的那个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