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致远和汪强同村,从小一起长大,对他的父母再熟悉不过了,门外的声音刚一响起,他便知道是谁了。
两人此刻都有种头大如斗的感觉,青天白日,他们孤男孤女独处一室,更何况就李若青现在这幅模样,别说汪强的母亲,任何人看见都会起疑心。
“你先躲起来!”李若青当机立断道。
李若青将肖致远领进卧室,冲着暗红色的实木大床道:“钻进去,快!”
肖致远见实在无处可躲了,只好钻进了床底下。
李若青则找了件外套穿上,出去给汪母开了门。
汪母一进来,便喊道:“若青啊,干什么呢,怎么这么久才开门?”
“我有点不舒服,在房间里睡觉呢。”李若青在说这话的时候,故意轻抚两下长发,使其看上去凌乱了一点。
汪母本来就是随口一问,可李若青那副不自然的模样,让她有些起了疑心。
汪母这次过来,是来问一问儿子汪强最近的情况,怎么没跟家里联系。
汪强整天沉迷赌博,经常三天两头的不见人,汪母本来都习惯了,但这次时间实在是久了点,她不由有些担心。
李若青也有几天联系不上他了,说着说着就开始埋怨起来。
汪母一边听着,一边在房间里有目的的走着,衣柜,打开看看;窗帘后面,拉开看看……
汪母走到客房后,李若青的脸色愈发难看了,忍不住道:“妈,你找什么呢?”
汪母却不理她,而是弯腰,看向了床底……
李若青阻拦不及,一声尖叫几乎已经到了嗓子眼,可是没想到汪母看完,竟若无其事的直起了身子,看向李若青。
“若青?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汪母好奇地问。
李若青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她勉强冷静下来,捂住脑袋,说道:“啊,我……我还是不舒服。”
“那就好好休息吧,妈不打扰你了。”汪母走出卧室,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忽然回过头,若有深意的看了李若青一眼,说道:“若青啊,这几天汪强不在,你自己一个人在家,要守妇道啊。”
李若青的脸色一白,磕磕绊绊地道,“我……我知道了。”
“那就好。”汪母点点头,关上了门。
李若青双腿一软,跪坐在了地上,浑身冷汗直冒。
她看到了?看到了为什么不说?她没看到?难道她眼花了?
这些问题一个个的跑马灯一般在她的脑海中闪过,可她却没有力气开口去问。
过了一会儿,肖致远才小心翼翼地从卧室探出脑袋,看向了李若青,问道:“走了?”
李若青点点头,问道:“她看到你了?”
肖致远摇摇头,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道:“没有。我后来觉得床底下不稳妥,从窗户钻了出去,一手扒着窗沿,在外面吊了好久。”
李若青一愣,就这么看着肖致远,看着看着,忽然噗哧一声笑了。
汪母走后,肖致远又在李若青家躲了半个小时,确保汪母不在了,才小心翼翼地溜了出去。
下午,肖致远才走进办公室,就被副主任寇鹏叫住了:“肖致远,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窦鹏平时和肖致远接触的机会相对较多,他从肖致远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有才华,棱角分明,敢于仗义执言,所以对肖致远很是赏识。
只不过,肖致远今天对方搞出来的事情让窦鹏很是头疼。
肖致远紧跟在窦鹏身后进了副主任办公室的门,刚准备关门,窦鹏低声说道:“别关门!”
肖致远虽觉得有几分诧异,但还是照着对方的话做了。
窦鹏并没有入座,在办公室中间站定,扬声说道:“小肖,我早就提醒过你,就算他人有再大的不是,也不能动手打人啊!一会儿,你把早晨的事情写份详细的说明,再写一份深刻的检查,一并交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