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就这么着吧,秃子当和尚——将就材料呗!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拐哥说。
“行了,二嫂哇!你也别吵吵了,没看你们家二子的尿儿都吓出来了?再吵吵,把屎也得吓出来。”麻杆儿嬉皮笑脸地说。
“呸!还让人吃饭不?”正在吸流吸流喝小米儿粥的李大伯不干了,他满肚子的火正没处撒呢。
话说到这份儿上,谁再有意见也不好说什么了,最后李婶打圆场说:“我看,就这么定了吧,到时候只要咱们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肯定出不了漏子。”
二子做梦也没想到,自个儿稀里糊涂就成大厨了。
在预测来宾人数时,有的主张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多打出两三桌的富裕来,吃不了怕什么?吃不了咱下来接着。有的说可钉可卯才算本事呢。争论了一会儿,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二子,仿佛是说,既然你是大厨,大主意就得你拿了。
“二哥,说说你的意见,看怎么好?”凡子老舅眼里充满了信任和鼓励。
“行、行,我看刨去干果儿和酒,六块,不,五块钱一桌,就差不多了,我再往细里搂搂,怎么省钱怎么来呗。”二子迷迷糊糊地说。
“行?行个屁呀行你,人这儿说城门楼子,你说**……”麻杆儿瞄了眼李婶,把后半截儿脏话咽了回去。
“黄花那儿顶多来上七八个村干部,一桌足够了。”老莫说。
“定下了?”凡子老舅不放心地问。
“定下了,我和李婶去了两趟,苟会计都是这么说的。”老莫答。
“要我说最起码得富裕上两到三桌,踏实。”二子媳妇抢着说。
“你是踏实咧,老莫哥可就不踏实咧。那是钱呀!”麻杆儿白了二子媳妇一眼说。
“怎么也得富裕点儿,关键是富裕多少的事儿,谁拿锄谁定苗吧,二子回去再好好算计算计。”李婶说。
二子媳妇狠狠地瞪着麻杆儿,麻杆儿呢,摇晃着脑袋望着天花板装看不见,气得二子媳妇干瞪眼没办法。
“咱们这叫白手起家,土法上马,新事新办。就像胡同里写的那样,团结起来去争取更大的胜利!”李婶不愧是街道委员会委员,说起来像讲话一样,大家纷纷鼓掌叫好。李婶又说:“下来,咱们该垒灶垒灶,该搭台搭台,管好自个儿的人,干好自个儿的事儿。得嘞,散散吧,天道也不早喽!”
“这才几点呀,就轰我们走?”麻杆儿喊。
“敢情你们回去蹬腿儿就睡,我还得刷家伙收拾呢,散会!”李婶从马扎上站起来捶了捶腰,又说:“对了,大伙抽空把院里的卫生搞搞,特别是二子,你们家廊檐底下那堆破烂儿,赶紧清清,也不怕给咱们向阳院抹黑!”
“可不呗,我都说他好几次了。”二子媳妇卖乖地说。说完又懂事儿地帮着李婶收拾。
李婶回头看了看炕上睡的香甜的小凡子说:“醒醒吧凡子,家去睡吧!”
7。二子当了大厨一宿没睡着
二子回到屋里,一点儿困意也没有,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越想越精神,一会儿吸溜吸溜喝水,一会儿吭吭咔咔咳嗽。
“你要不困,外头待着去,讨厌!”在媳妇的一再催促下,二子才关灯上炕,躺下,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瞧瞧你那小家子百事样儿,刚受这么点儿香火,就烧的睡不着了?”二子媳妇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挖苦他,其实她更烧的睡不着,二子当了大厨,她也觉着脸上有光。
“说什么呢?这么屁大点儿的事儿我还睡不着喽?把我当什么了,真是!我这是尿憋的。”二子说完,仿佛证明似的,翻身下炕冲着地下的尿盆子,响响地撒了一大泡尿。尿完,抖落抖落,又撅着大**爬上炕,二子睡觉从来都是一丝不挂。
“少往里凑合啊,臭烘烘的!”二子媳妇推了他一把,掩掩被角又说:“还真让麻杆儿那小兔崽子说着了,吓的连尿儿都夹不住了。”说完重重地翻了个身,把后脊梁给了他。
“行了,行了。甭那么多废话,睡觉!”二子不耐烦地说。
二子再躺下,还是一点儿困劲儿没有。就闭紧双眼强迫自己不再想事儿,刚有了点儿困劲儿,媳妇哼哼唧唧让挠挠脊梁。二子只好遵命,挠着挠着又精神了,手就挠到了前边。媳妇不但没反对,还往自己这边靠了靠,二子更来劲儿了,爬起来就要骑大马。
媳妇却**了双膝说:“下去!老实儿睡觉。”
二子不甘心,心说你把老子的火儿逗引上来了,想不管就不管呀,没门儿!想着又往前凑。
二子媳妇说:“来了。”
“来了?谁来了?”二子愣了一下问道。
媳妇踹他一脚:“谁来了?你姑奶奶来了,想沾糖葫芦,就上来。”媳妇说完摆好姿势。
二子想了想才明白,媳妇这是来例假了,可看着四仰八叉的媳妇,还是不死心,妈的,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老子想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