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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场感冒来得十分突然,严重到我不得不找人和我换班。
&esp;&esp;晨间起床时,喉咙痛到发不出声音,从家里的医药箱找耳温计量体温三十八点九,我就知道不行了,得向排班经理请假去看医生。
&esp;&esp;今天跟我搭挡上班的杨虹得知我生病,趁休息时间打了通电话关心,那时我才刚从耳鼻喉科诊所出来。
&esp;&esp;杨虹担心我发高烧会昏倒在路边,坚持要陪我通话,我昏昏沉沉地在沿途餐馆买了一碗蛋花汤回家,没食慾地随便喝了几口就吃药,倒在床上。
&esp;&esp;「我想睡觉。」
&esp;&esp;「好,多睡觉才好得快。」杨虹在电话那头絮絮叨叨地像个老母亲,「你有没有买退热贴?或是用毛巾冰敷额头也可以……」
&esp;&esp;她的喋喋不休令我头疼,猛咳几声后,我喉咙疼痛、嗓子沙哑地勉强开口:「别担心,我会照顾自己啦。」
&esp;&esp;掛掉电话,我拉起棉被矇住整个人,缩成一团睡去。
&esp;&esp;恍惚间,感觉有人在摸我的脖子和额头,但因为实在太不舒服,所以我没有醒来,直到傍晚,睡到口乾舌燥的我动了动、撑起上半身才发现,自己一隻手正被人紧紧握着。
&esp;&esp;温仲夏趴在床边休息,床头柜上除了诊所开的药,还摆着耳温枪、一罐保温瓶和几片退热贴。
&esp;&esp;我用空着的手摸摸额头,撕下早已退凉的贴片,儘管尽量放轻动作,温仲夏仍是睁开了眼。
&esp;&esp;「你醒了?」他先是摸摸我的额头,又拿起耳温枪替我量体温。「三十七点五,有比较退烧了。」
&esp;&esp;「你什么时候来的?」
&esp;&esp;他瞄了眼腕錶,「大概两点的时候,现在已经快六点了。」
&esp;&esp;「我睡了这么久……」我好像是十二点多躺平的吧?
&esp;&esp;「多睡点才会好得快。」
&esp;&esp;「你怎么和杨虹说一样的话。」看出我想喝水,温仲夏主动替我用保温瓶的盖子倒了一杯。
&esp;&esp;我吹凉热水缓缓喝了几口,「你老是拿备份钥匙擅自进我家不好吧?」
&esp;&esp;「我打给你过,你没接。」
&esp;&esp;「那你也不能这样啊。」
&esp;&esp;「杨虹说你发高烧,我怕你昏倒在家里。」
&esp;&esp;「杨虹怎么会有你电话?」
&esp;&esp;「我去你打工的地方,她在上班。」
&esp;&esp;我捞来扔在枕头边的手机查看通知,其中有几条杨虹的讯息,还有五通温仲夏的未接来电。
&esp;&esp;「你中午没怎么吃吧?」温仲夏仔仔细细地看着我,不容反驳,「我发现摆在餐桌上的汤没喝几口。」
&esp;&esp;「感冒吃什么都没味道。」我虚弱地一笑,「正好当减肥了。」
&esp;&esp;「你还是得吃一点,不然怎么吃药?」他压住想起身的我,「你躺好。我买了小米粥,去帮你热一热。等着。」
&esp;&esp;「我不要。」
&esp;&esp;「会帮你加砂糖,这样也不要吗?」
&esp;&esp;他倒是记得我吃粥的习惯。「加什么都一样,我现在又吃不出味道。」
&esp;&esp;「不试试怎么知道?搞不好已经好很多了。」
&esp;&esp;温仲夏在帮我热粥时,我回了几条亲友发来的关心讯息,要他们别担心。
&esp;&esp;原来温仲夏拿钥匙进家里照顾我,是和我爸妈报备过的。
&esp;&esp;等他端着餐盘进房,我问:「你干么跟我爸妈说?要是他们以为我自己一个人都照顾不好自己,逼我转学搬去东部跟他们住怎么办?」
&esp;&esp;「所以我才要跟他们说。」
&esp;&esp;「说什么?」
&esp;&esp;「有我照顾你啊。」他坐在床边,用汤匙挖了一小口粥,吹凉后送到我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