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一身青色对襟窄袖锦袍,衣襟和袖口处都用宝蓝色的丝线绣着祥云纹案,头戴玉冠,面庞轮廓俊秀,眉长入鬓,一双眼细长温和,嘴角微弯,给人的感觉就如三月阳光,矜贵中透着一股舒适惬意。
晋王一早就得到消息,说太子今日归京,晋王是专程带人来迎接太子的。
看着面前的气势雄浑的车架仪仗,晋王目光准确的锁定了那辆被侍卫们围在中间护得严严实实的青棚马车,不用说,太子就是在那辆马车中。
想到太子,晋王的目光中忍不住流露出一丝复杂。
太子虽然是他的兄长,但关系却十分疏远。
太子燕璟是元后嫡子,也是燕氏皇族这一代的第一个皇子,元后出身显赫,与父皇是少年夫妻,伉俪情深,他们的嫡长子一出生就注定是万众瞩目的存在,父皇爱重元后,原本打算嫡子满月就直接册封太子,可当时父皇也才刚登基不久,朝事未平,加上太子身体孱弱,朝臣们阻止,所以才搁置了下来。
后来宫中生了变故,元后去世,太子奄奄一息只剩一口气吊着,父皇便将太子送往千里之外的云庆寺修养,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十年过去,那位身体孱弱在外静养的元后嫡子早就被众人所遗忘。
可时间偏偏就卡着那么合适,在朝中为立储争论不休的时候,这位元后嫡子回来了,一回来,父皇力平众议直接立他为储。
给出的理由也很简单。
论嫡论长,太子当得起。
父皇继位多年,将朝政牢固把控在手中,向来都是说一不二,就算朝臣们再如何有异议,也阻止不了父皇立嫡长子为储的决心。
晋王目光落在护卫在太子仪驾周围一看就是精英的玄甲护卫上,就连这些太子府的护卫,都是父皇从禁军中精心挑选拨到太子府,只听命于太子,由太子任意驱使,足足三百人,远超太子原本应有的规制。
哪怕太子行事乖张毫无顾忌,不通政事,甚至还滥杀朝臣,声名狼藉,父皇依旧牢牢维护着他的储君之位,只因为他是元后所出,是父皇最心爱的儿子。
同为皇子,这就是差距。
晋王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但很快隐去,脸上带着清风明月般的疏朗笑容,风度翩翩从马上翻了下来,随意理了理袍子,就大步朝中间的青棚马车而去。
太子的护卫知道他的身份,并没有多加阻拦,他很快就到了马车前,恭敬又不失风骨的朝马车拱手,声音清润温和:“太子皇兄远道归来,不知路上可有风波,臣弟迎接来迟,还望太子皇兄恕罪。”
晋王恭敬行礼问安。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风声和人来人往的喧闹声以及因为被迫停下驾车的马不耐烦地打响鼻尥蹶子的声音。
至于马车门,还严严实实的关着,一点都没有要打开的迹象,仿佛里面的人压根就没听见。
晋王眉头拧了一下,但作为出了名的老好人,特别还是未来的男主,晋王只是沉默了片刻,脸上仍旧带着温和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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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扬高了一度,再次重复。
还是没动静。
里面的人仿佛死了一样,连声都不带吭的。
等一句话重复了三遍却仍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时候,晋王脸上的笑容隐了下去。
太子回京五年,出府的次数屈指可数,虽为储君,但他鲜少在人前露面,偶尔出席宫宴他也只是一个人坐着,还迟到早退,三次有两次半都不一定去,哪怕是亲兄弟,他和太子面对面相见的机会都少得可怜。
晋王知道太子的脾气,说目中无人都是轻的,他行事向来乖戾,从来都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更没有把他们这些兄弟姐妹放在眼里,他肆无忌惮的享受着父皇的偏袒,他什么都不用担心,哪怕自己什么都不做,都会有人巴巴的将东西捧到他面前。
这就是储君。
晋王来的时候就已经料到这一幕了,连面对面说话太子都不一定乐意搭理,还能指望他这会儿突然和颜悦色的跟你打招呼?
怕是在想屁吃!
晋王压下心中那丝浅淡的不悦,脸上重新挂上温润如玉的笑容,像是完全没有被忽视的尴尬,只安然自若的再次温声开口问好,大有一种你今儿要是不理我,我就赖这儿不走了的架势。
就特别的执着且厚脸皮。
马车里,虞楚楚简直胆颤心惊,特别是看见已经从闭目假寐的状态中醒过来,正歪靠在软榻上,捏着太阳穴神色不耐的太子殿下之后。
太子现在给她的感觉就是很不耐烦,仿佛外面是什么烦人的苍蝇,似乎下一秒太子就会翻脸直接让侍卫把这只烦人的苍蝇给拍死。
不过,晋王孜孜不倦锲而不舍的同一句话重复了这么多遍,虞楚楚似乎都能分辨出晋王的声音从一开始的温和悦耳到后来的隐约磨牙,她觉得,晋王可能也比较想骂街,或者直接拉开马车门把太子拽下去顺便锤爆他的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