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自外见人已落定,于是抬手唤了车夫启程,车身晃动,简惜夏身子亦随之往前探了一下,险些没坐稳,她抓了座下,很快便再次坐好。
这是她自八岁后第二次坐这般华丽的马车,有些不习惯,从前在古川为奴,无论行至何处皆是用脚力,即便被人卖到京城来,一路上也是许多女子都被像货品一般塞入四处漏风的破木板车中。
她在马车里低着头,不敢轻易开口,更不敢扰了对面的贵人,只两只手绞在一起,心里忐忑着,不知他会带自己去哪里会做些什么。
实际上有些事,她心里早就有了准备,甚至她还想过,若是面前的这个人想要对她做些什么,她大抵也是不会反抗的,真相比较起来,只服侍他一个人,总比在花船上任人□□践踏要好上许多。
一想到这里,简惜夏的脸上有些微烫起来。
恰在此时,一直闭目养神的陈岁寒终于开口,声音不急不缓,带着星点嘶哑,“一会儿我带你去个地方,那里人多眼杂,你不要开口说话,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能反抗,脸上更不能显出任何不愿,听懂了吗?”
虽不知他口中的所为何事,可简惜夏仍觉着好像这件事会很重要,她一字不落的记在心里,而后重重点头应道:“记下了。”
陈岁寒没再讲话,可面上好似稍稍有所缓和。
马车在燕栖街上一处名为“忱安苑”的府邸停下,枕安苑是当今皇帝赐给朝中一位老将军的府邸,以奖他多年为国征战之功,老将军年事已高,早已解甲,素日在京中只爱养花品茗,常邀友人来忱安苑中相聚,门客总是络绎不绝。
老将军热情好客,久而久之这忱安苑便成了众人聚众游玩之所,一来大广,二来苑中由着老将军的心思一年一年的修葺,时至今日已经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大花园,各类奇兽珍花贵草应有尽有。每年的四月百花齐放之时,还要开一场声势浩大的赏花游园会,可谓热闹。
今年则应了皇后的安排,特意带了她那传闻中的侄女过来,亦请了陈岁寒前往。
可到底皇后也好,还是何思孝也好,都太低估陈岁寒的性子了,本以为最差的结果不过是他不来,只是没想到人倒是来了,而且还多带了一个。
陈岁寒踩着小凳下了马车,简惜夏随之下来,脚步才站于平地,只见陈岁寒那边便将手伸了过来,一把将她的攥在手里,待简惜夏反应过来时,手已然被他手掌包裹住,简惜夏一惊,第一反应便是将手抽回来,谁知稍一用力,那边的力道更重,重力在她手上捏了一下以作提醒,简惜夏这才想到之前在马车里陈岁寒同她讲的那一番话——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不能反抗,脸上更不能显出任何不愿。
想到此处,一条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缓下来,任由他拉着慢慢朝前行去。
陈岁寒目光朝她斜过来,二人对视的一瞬间,简惜夏读懂了他递过来的警告,几乎是同时,她轻抿了一下嘴唇,牢记他的另一句——不能开口说话。
两个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入了忱安苑,简惜夏同身旁的陈岁寒一起迎着自四面八方投过来的目光,这其中有惊愕,有探究,有猜测也有质疑。
前些日子京中早有传言,说是陈岁寒自花船上救下一个女子,这消息一出,着实惊了众人,谁人不晓得陈岁寒不近女色,这么多年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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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结之人成群结队的往他府上送美人,可他瞧都不曾瞧上一眼便都给赶了出来,可偏偏却在那种地方领了一个女人回来,听说还养在别苑里,身份不免由人猜测,传来传去便成了陈岁寒在外面养了个外室。今日这般热闹的日子,他又领着一位女子出现在众人面前,可想他身侧这位,大概便是了。
旁人的目光就像是要刺穿简惜夏一般,恨不得看入她的骨髓,看看她究竟有什么本事,能让恶名在外冷似寒铁的陈岁寒动了尘念。
至于这些,简惜夏自是不知的,只能垂着眼任由旁人打量,紧紧的跟着陈岁寒的步伐,每一步都行的万分小心。
行至花团锦簇的园中时,有皇后身边的小黄门过来引路,十分恭谨地对陈岁寒道:“见过陈大人,皇后娘娘已在翠云亭中等候多时了。”
陈岁寒不说话,只微颔首,示意他在前引路。
小黄门的目光从简惜夏脸上扫过,复杂的闪动一瞬,而后便转过身去为陈岁寒引路。
翠云亭居园正中,以玉石高铺为阶,是为赏花时视线最好的地方,四目环望,可轻易见着这园中各路风采。
陈岁寒尚未出现时,众人围着皇后娘娘欢声笑语之声离的老远都听得见,可就在陈岁寒带着简惜夏一步一步踏上玉石阶时,显见着亭中众人脸上的笑意一点儿一点的散下去。
而正坐于皇后侧下的何思孝,头面更是蒙上了一层菜色。
随着二人在亭中站定,他们的目光皆锁在简惜夏的脸上,还有二人正牵在一起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