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十分着急:“大丫头,我知道你是好意,只是这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你若有什么想法,等客人走了,再与我说,如何?”
“蒋昙儿入京之时,宣霆一路护送而来,此事我十分清楚,他与蒋昙儿关系匪浅,只是碍于七王爷不敢表露,如今突然转头求娶盈月,只怕用心不良,夫人慎思。”颂音立即直言说道。
媒人一愣,还有这事儿?她不知道啊?
孟氏也惊了惊:“当真!?”
“他回京之后,宣夫人为他挑了好几位不错的姑娘,可他全都拒绝了,我曾亲耳听他说,京中姑娘呆板无趣,看似识礼,但却如同木匠刻出来的木雕,美则美矣却没有灵魂,他宁愿终身不娶,也绝不将就,言犹在耳,怎会这么快便变了心思?”颂音立即说道。
亲耳听到当然是假的。
但这话确实是宣霆与蒋昙儿说过的。
此人对蒋昙儿一片真心,的确是浓烈而痴情。
可不该来诓骗别人,尤其还是个正在受人非议的弱女子,这与趁火打劫何异?
孟氏脸都白了:“这婚事不议了,咱们不议了,来人,送客!”
她不知道颂音说得是真是假,可这事关她女儿的一生,她也不敢赌。
且就算是假的,也要先推一推,总得给她时间去查吧?!
颂音的出现,让媒人猝不及防,眼瞅着事儿差点就成了,如今竟然就被人轰出来,她也是一脸懵,连忙带着人回去回话,心里也惴惴不安,忍不住怀疑宣家人之前与她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做得是官眷生意,想要赚钱,那首先要实在、要真诚,民间媒婆弄毁一桩婚或许是挨些骂、口碑差些,她不一样,得罪贵人下场谁知道呢!
宣家也在等消息。
可当媒人将话说了,宣夫人脸色都沉了下来,然后转头狠狠瞪了儿子一眼!
“看你干得好事儿!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如今就算你想说亲都不成了!”宣夫人气得厉害。
她是真心觉得谢盈月不错的,只是原本待选的姑娘有好几个,也不是非要谢家的,可没想到儿子出去一趟回来之后,性情大变,日日思春、思的还是那个叫蒋昙儿的!
那小丫头不仅与七王爷亲近,而且整日抛头露面,除了他儿子,还和别的郎君不清不楚的,这叫她怎么满意?
更要命的是儿子还说要为她终身不娶!
她最近一直因此生着气,好在昨天儿子突然改了主意,说要娶谢盈月,还说要快快定亲,要不然就不娶了,这叫她怎么敢等?连夜让人找媒婆,一早便安排的妥妥当当!
没想到,他儿子办得这蠢事儿,谢家人竟然知道!
“娘,您急什么啊?这么好的亲事她们说拒就拒,可能吗?拒了我,这京中谁不得说她家好高骛远、不自量力?您放心,多叫媒人跑几趟就成了。”宣霆嘴角一丝邪笑,志在必得。
谢家自身什么情况,满京城都知道,谢盈月清誉已毁,后半辈子更是没什么指望的。
却连他家的求娶都不愿意?那她家想做什么!
传出去,唾沫星子都能将谢家姑娘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