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视线隔着台上台下几米的距离胶着在一起。第一次,我毫不顾忌地、用尽我所有感情般看着她。很快就要分离,我想努力记住她此刻的样子。我爱着的人,她也爱着我的样子。
演出圆满结束,考完最后两门科目,我在六月中旬回了家。
七月初的一天,我在家玩游戏打发时间。王新宇的QQ头像闪到桌面上,露出一个谄媚的笑脸。
这个一天五顿饭也不长肉的衣服架子,他这副表情是想干吗?
“更新,在家凉快呢吧?”
“废话,你考完试了吗?”
因为三天打渔三天晒网,王新宇和大仙严晓川的公共英语双双就义。班里其他人回家欢度暑假时,他二人只好苦逼地留在学校等候补考。
“哎呀,别提了,我和晓川这几天都愁死了。不过啊……”
又是一个奸笑,我心头闪过不良预感:“不过什么?”
“你那会儿在图书馆自习的时候,我不是也跟着去过两次吗?实在逼得没有办法,我昨天就联系了西竹,看看她能不能帮忙。”
毕业生离校一般是在六月下旬,现在已经七月,她应该已经回家了吧?
我问:“你找着她了?”
“嗯,她本来是要今天走的,我昨天下午跟她说了这件事,本来没抱什么希望,结果她晚上打电话给我,说把票退了,重新买了后天的。”
我头一下子就大了:“哥们你行不行啊?这么热的天,宿舍里又没有空调,你让她一个人呆在学校耗时间啊?”
“哎呀你别生气嘛!”又是一个谄媚的表情,“我也没想到她这么仗义啊,早知道我就不找她了,我跟她又不熟,这样麻烦人家也不好意思呀。”
我气结,你跟她不熟还敢欠这么大的人情,你比我好意思多了。转念又气自己,她这么做,多多少少是因为我吧!
我在QQ上守候了一个晚上,寝室快熄灯时,西竹的青蛙头像终于亮起来。
“竹子。”
“呵呵,你在家了?”
“对啊,”我顿一顿,“王新宇把事情都告诉我了,我把他骂了一顿。”
“你骂他干什么呀?”
“这么麻烦你,他也没提前跟我说一声。”
“没关系,他人挺好的,我愿意帮他。我不过就是多留两天,他们两个就不用挂科重修了,何乐而不为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片刻之后问她:“宿舍很热吧?”
“还好,吹着风扇看美剧,日子不难过的。再就是多啃点西瓜,权当减肥了哈哈。”
“别饿着啊。”
“不会的。”
然后她去洗澡睡觉,我断了网去客厅等着看世界杯。决赛是西班牙对阵德国,即将上演一场麓战。
战果如我所愿,西班牙捧得大力神杯。那个暑假在胜利喜悦的滋润下,飞快溜走。
九月份再次到来时,我升级成大四学长。期盼已久的时刻到来,兴奋的感觉却是淡淡的。多了学弟学妹或羡慕或仰视的目光,可是因为少了一个人,怅然若失。即使我很少见到她,可是我清楚明白,那道目光始终如一地跟随着我、关心着我,而如今,随着她的离开,一起不见。
失去以后方知道,有些人对自己而言,多么重要。
坐在教室里埋头看书对我而言委实是种折磨,我的考研复习举步维艰,到最后渐渐放弃。闲暇上网时经常看到西竹上传的许多照片,璀璨多姿的维多利亚港,熙熙攘攘的大街小巷,硬件齐全的图书馆,当然最多的还是林林种种的美食,让人忍不住联想拍照人的馋样。
我搬回了宿舍,和朝夕相处了三年的兄弟们一起度过余下不多的大学时光。晚上回到宿舍,我会习惯性地挂上QQ,不隐身也不聊天,西竹的头像基本也亮着,我们没有说过话。
九月末的一天,她写了一篇日志,提到自己睡不安稳,夜里隔三岔五地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