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商量了大半夜,最终还是靠着手里的鸡找到了致富之路。
史寇:“傅兄,咱们可以做斗鸡的买卖。雇一些养鸡人,再买些上好的斗鸡留种,如此鸡生蛋蛋生鸡,一只凶悍的斗鸡最迟八个月就能长成,到时候咱们再将这些精心喂养出来的鸡拿出来卖,一只卖个几十两,一个月就算卖个十只,也能有数百两进账!”
傅家宝双眼发亮,也觉得这是个好买卖。他拍手道:“每年京里都有派人下来选鸡,明年元宵宫里那位还要举办斗鸡会,咱们要是能养出一只上好斗鸡献到京里,不就赚大发了?”
史寇拍案道:“何止赚啊,简直是名利双收啊!到时候看我爹还敢不敢说我是败家子!”
傅家宝兴奋道:“到时候看我娘子还敢不敢不圆房!”
“嗯?”史寇眨眨眼睛,“傅兄你方才说什么?”
傅家宝一愣,立刻道:“我说看我爹还敢不敢瞧不上我!”
史寇疑惑,“方才好像不是这句话。”
傅家宝眼也不眨道:“就是这句话!”
见傅家宝如此肯定,史寇还以为自己方才听错了,于是接着道:“只是这本钱是个麻烦。我今个儿虽说赢了三百两,可我当时太高兴了,就请彩楼所有人吃酒,一下子花了二百两,如今只剩一百两。这点钱,若是想要包下个地方养鸡,那可不容易。”
傅家宝听了这话,也愁眉苦脸道:“我家老头子已经停了我的月例。”其实是全都发到林善舞那里去了,但傅家宝不好意思告诉史寇,又道:“我如今手里也没钱了。”不但没钱,还欠债五十八两。
他们都已经决定不能再靠家里了,自然也不能跟家里要钱做本钱。
但是舍不下本钱,如何能赚大钱?
商量了许久,两人决定暂时变卖手里的值钱物件,等将来赚到钱了,再去赎回来!
于是从次日起,傅家宝每日都一早起来抄书,抄到傍晚时用过饭,趁林善舞沐浴时,就偷偷拿屋子里的摆件出门。
他拿个一两天的,自然不会有人注意,但是十天半个月后,连林善舞都无法对着空荡荡的屋子视若无睹了。
阿红在店里卖胭脂,已经许久不曾来过少奶奶和少爷的屋子,便是进来了,也多是匆匆就离开,可这日不同,她带着店里记下的账目送到少奶奶屋子里,在少奶奶查看账本时便随意扫了屋子里一眼,这一眼可不得了了,只见外室的多宝架上空空荡荡,那些玉器摆件全都不见了,只剩下个不起眼的小香炉孤零零地摆在正中央。
她吃了一惊,又看向别的地方,见挂在墙上的两个精致香囊没了,垂在屏风边的两块玉璧也不翼而飞,不止如此,这间房里许多她熟悉的贵重物件都不见了!
阿红忍不住问了一句,“少奶奶,您……和少爷这是要搬走?”
林善舞摇头。
阿红欲言又止,“那……屋子里的东西?”
林善舞道:“夫君拿走了。”
啊?少爷拿走了?拿去哪儿?阿红有心想问,却也晓得这不是自己一个丫鬟能问的,又见少奶奶正专心看账,于是便把疑问憋在了心里,出去后却立刻找其他人打听,这才知道原来少爷每日傍晚都会出门,一直到半夜才从小门回来,而他每次出门,屋子里都会少一样东西。
下人们原以为少爷是没钱了所以把屋子里的东西卖了换钱,毕竟现在谁不知道少爷从账房支不到钱,可很快,他们就发现,少爷近来节俭的很,那屋子里的东西都拿了,手里却不见花用一点,总不至于那些贵重摆件都拿出去扔了吧!
阿红觉得其中必有蹊跷。
刚好今日提前收工,她就站在屋子里刻意盯着,就见少爷左看右看,从梳妆台上拿了一对镯子藏进袖袋里,就出门了。
这可是女人用的东西,少爷能拿去干什么?难道是在外头有了新欢?
阿红出奇生气了,少爷怎么可以这样!少奶奶对他多好!就算这些东西少奶奶从来不用,他也不能拿少奶奶的东西去给外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