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这个破旧的房子一样,像这个阴雨不断的星球一样。
只孤身一人的在这里静静待着。
窗口的花谢了,枯枝落了,窗外的阳光雨花再一次飘进了万轨的房间里。
似乎隔壁的一切都不曾存在过。
属于兔子一家的故事已经结束了。
——《屋檐下的兔子们》
*
清风徐徐,吹起轻薄的洁白窗纱。
阳光穿过被封扬起的纱帘,照进昏暗的房间里,灰尘在金色的阳光下飘浮沉落,打着转,又落在窝在沙发里的人发红的鼻尖上,又穿过瀑布一般披散在肩膀后背的鸦黑色长发,长发的尾巴尖缱绻羞涩的勾在尾指,在阳光的照射下,鼻尖指节仿若透明,苍白的不见一丝血色,却不见病气。
似乎沙发里的人就应该如此,只有黑与白的,干干净净。
这间房间是个阁楼,三角形的,很小,半面墙都是窗户,窗帘都是洁白的纱,正对面除了张一米的床,就只剩下窗户下的一张木桌子。
小且狭。
早上的阳光落下,房间里半点死角都没有,完全的避无可避。
万轨生生被疼醒的。
也有可能是饿醒的。
毕竟他是夜兔,一个胃里有黑洞,且害怕阳光的夜兔。
还是一只穷困潦倒的可怜兔子。
万轨总是很羡慕以前的邻居,橘红色头发的那一家兔子,他家的兔子居然可以因为打架打上头,扔下伞在阳光底下奔跑!
多神奇啊。
万轨叹气,他就做不到,他出门不打伞能被太阳晒哭。
他好怕疼的。
又怕饿。
万轨的肚子又咕噜噜的叫,嘴里也开始不受控制的分泌唾液,他想跳起来去找吃的,又被太阳光给圈在了这一寸床榻上,半点动弹不得。
啊。
万轨捂着咕噜噜叫个不停的肚子,被金色的光剑一记暴扣,又软趴趴的落在了床上。
你相信光吗?
不,我不相信。
我只相信麻辣兔干。
温柔的光线落在万轨身上,他半阖着眼睛,墨色眼底一片空落落的虚无,恍惚之间,他似乎已经闻到了麻辣兔头的香气。
红烧兔腿。
藤椒兔脊。
香酥兔块。
“呲溜。”万轨白着脸,抹了一把嘴角晶莹的口水。
他一个星期前还在半年见不到一次太阳的洛阳星写小说,万轨没上过学,但喜欢文字,或者说他喜欢用文字记下很多不愿意说出口的话。
但现在他只不过睡了一觉,就被时空机传送了。
万轨一直以为自己见多识广,曾经的他扛着自己的大白伞打遍星球无敌手,没有他没见过的地方。
现在才知道自己可真是井底之蛙目光狭隘。
至少,他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星球见过这种生物,而且似乎只有他能见到。
眼前飘过一直叫着我“我不想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