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整夜,外头兴许半点风声都不知道,但皇太女的寝殿里,却是闹了个人仰马翻。
郑雪宁听着张嬷嬷的问话,思绪回炉,想起来自己如今的处境,知晓此次晕倒,实在是凶险。
方才对那小宫人的几丝怒意,倒是暂时搁置在了一边。
她将张嬷嬷安抚了一会儿,说了几句宽慰的话,才问起来如今是什么时辰了。
“已经过了辰时…”张嬷嬷张了张口,疲惫的脸上尽是老态。
辰时…上朝的时辰已经过了。
郑雪宁觑着张嬷嬷的神色,心知对方是在替自己忧虑,她一挑眉,明艳的脸上闪过几丝冷意。
“嬷嬷不必多虑。本宫如今在朝堂上,已是一头择人而噬的猛虎。像如今这遭有了宿疾,无法上朝,才算是安了旁人的心。否则,猛虎没有笼子来锁,岂不是令人惶惶不安。”
她的声音又轻又冷,拖长了语调时,那种上位者的傲慢尽显无疑。
但张嬷嬷瞧了,心中却很是伤怀。
小时候的殿下是多么的玉雪可爱,若不是皇后娘娘去了之后,处境堪忧,又得了那治不好的头痛,她岂会变成如今这副喜怒无常又冰冷的样子。
朝堂上那些阴谋纷争,个个都是冲着要把殿下算计至死去的,他们好黑的心啊!
若是皇后娘娘还在,殿下根本就不用活成现在这个样子。
处处防备,每一步都要筹谋算计,苦心经营,却还要忍着那天杀的头痛,去和人斗。
可怜的殿下。
张嬷嬷鼻子一酸,几乎又要掉泪。
郑雪宁见她这副多愁善感之态,知晓她是年纪大了,才会动不动如此伤怀,且对方也是心疼自己。
这样的话,昨夜魂儿被拘到木雕人偶中的离奇经历,便是不能同张嬷嬷提起的了。
她当然不是信不过对方。
而是嬷嬷太过于在乎自己,关心则乱,这样办不成大事,容易被人拿捏了情绪。
沉默了片刻,郑雪宁挥手,让所有的宫人退下。
说来怪哉,这会儿感受着熟悉的头痛,她才察觉,昨夜魂儿被拘到了那木头人偶中时,一夜都没有任何疼痛感。
但一回到这副身体,便觉脑中如有千万根针在扎一般,实在是难忍。
明明是自幼就习惯了的疼痛,但只是离开了一晚上,再感受到时,竟觉得有些难忍。
不过…脑中疼痛比起往日,似乎要缓解了许多,思索一些问题时,脑中清明了些许。
不知这和昨夜的经历有何关系。
郑雪宁闭上了狭长冷淡的丹凤眼,手指轻轻敲着床沿。
原本打算寻到了那小宫人就要狠狠惩治一番的念头,忽的就动摇了几分变了。
瞧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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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之事,应只是巧合。
既是巧合,不知再要见对方一次,进到木偶之身中,可还有第二次?
虽是一夜未眠,郑雪宁却觉得神清气爽,好像睡了一夜好觉似的。
“来人。”她冷声开口。
立刻就有宫人悄悄进来,低着头站在皇太女跟前,等候吩咐。
郑雪宁垂着眼,纤长睫毛盖住了眼底波光流转,声音冷淡。
“将近来一个月里,进过藏书楼的人都查一遍。”
挖地三尺,她也要把那兔子似的的小宫人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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