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进中的死神军宛如一片涌动着的黑色浪潮,透着无尽的肃杀与威严。
士兵们身着漆黑如墨的铠甲,上面隐隐泛着冷冽的寒光,每一步踏在地上,都扬起些许尘土,仿佛连大地都在这沉重的脚步下微微颤抖。
队伍如一条蜿蜒的钢铁巨蟒,有序地朝着既定的方向推进着,气氛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此时,一阵急剧而杂乱的马蹄声骤然打破了行军时那单调且沉闷的节奏,由远及近,如同敲响了战鼓般,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只见一个传令兵骑着马,如离弦之箭般在道路上疾驰,他身子前倾,几乎是伏在马背上,
手中紧紧攥着缰绳,双眼死死盯着前方,额头上早已布满了豆大的汗珠,却顾不上擦拭分毫。
那匹马也通人意一般,四蹄如飞,扬起的尘土在身后形成了一道长长的烟幕,显然是带着万分紧急的军情,片刻都不敢耽搁。
眨眼间,传令兵就冲到了队伍前列,瞧见常升将军正骑在高头大马上,目光沉稳地注视着前方的路况,时刻留意着周边的动静。
传令兵赶忙一拉缰绳,那马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在原地打了个转后才稳了下来。
他顾不上喘匀气息,一个翻身就从马背上跃下,“噗通”一声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冲着常升行了一个极为标准且充满敬意的军礼。
声音因为赶路而带着几分沙哑,却依旧大声禀报道:“将军,太孙有令!”
说罢,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纸条,双手高高举起,毕恭毕敬地递向常升。
常升微微一愣,心中立刻意识到此事定然非同小可,当下伸手接过纸条,快速展开仔细查看。
只见纸条上的字迹笔锋凌厉,每一笔每一划都仿佛带着太孙那不容置疑的威严,内容虽简洁明了,却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决然之意。
常升看完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眼神中杀意涌动,犹如深邃夜空里划过的寒芒,冰冷且狠厉,令人望之不寒而栗。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电般射向传令兵,声音低沉沙哑却又带着一种让人骨子里发寒的冰冷,
一字一顿,仿佛每个字都裹挟着冰霜与利刃,说道:“让陈百户去!
告诉他,此番执行任务,所有活着的全部弄死,鸡犬不留!哪怕是山间的蝼蚁、枝头的飞鸟,但凡喘气的,一个都不许放过!
务必斩草除根,将那一处夷为平地,绝不可留下丝毫的后患,若敢有半分差池,休怪军法无情!”
这一番话语好似裹挟着凛冽的寒风,瞬间在这行进的死神军队伍中弥漫开来,让原本就压抑的气氛变得更加冰冷肃杀。
那丝丝寒意仿佛顺着众人的脊梁骨往上爬,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这浓重的杀意给凝结住了,隐隐散发着一股血腥的气息。
传令兵听闻这般严酷且残忍的军令,心中也是狠狠一凛,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但军令如山,容不得他有丝毫的犹豫和违抗。
他赶忙强压下心头的那一丝惧意,挺直了腰背,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回应道:“喏!”
这一声回应在这略显嘈杂的行军队伍里显得格外响亮,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决然和对军令的绝对忠诚,
那声音久久回荡在荒野之上,仿佛是在向这无情的天地宣告着即将到来的血腥与残酷。
回应完毕,传令兵不敢有半分耽搁,迅速转身,再次一个箭步跨上战马,手中缰绳狠狠一抽。
口中暴喝一声:“驾!”那战马好似也感受到了此刻的紧迫与严峻,猛地发出一声嘶鸣,四蹄发力。
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般朝着队伍后方陈百户所在之处狂奔而去,马蹄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哒哒哒”的马蹄声如同催命的鼓点,
在这荒野中不断回响,久久不散,仿佛是为那即将被血洗的地方奏响了一曲死亡的前奏,让每一个听闻之人,心头都不由自主地笼罩上了一层沉重且不祥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