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辗转反侧,很迟才昏昏入睡。
第二天起早,自然脸色不好,眼下发青。
孔母当是昨夜二儿子回来闹得动静大了,三闺女才没睡好。
煮了鸡卵,剥壳让她在眼下滚滚。
孔三娘趁她娘转身,三两下将水煮蛋吃光。
又不是跌倒淤青,滚鸡蛋没用,还不如趁热吃了呢。
“娘,我饿了。”
院中传来孔柱子懒洋洋的声音,过一会儿,孔柱子头发胡乱支棱着进了灶屋。
他不理孔三娘,孔三娘同样无视他,一心想着心事。
那边孔母又在叨叨孔柱子不检点的话语,说到影响了他娶好媳妇。
孔柱子呵呵笑了,手指在眼角搓着,桌下的腿吊儿郎当地晃着:“娘,不娶就不娶。等我发财了,不愁有好女人送上门。”
孔母手指顶他脑袋:“你发财了上门的女人能要?那是为你还是为了你的钱?你是过日子还是养小妖精了?净胡说!”
“哎呀,你不懂。”
他吸溜一口面皮汤,一边夹着苋菜梗吃。
昨夜和钱三好一起喝酒,听他说起西城那边富户人家的流油日子,真是羡慕得紧。
肉是大口吃,酒是没止尽地喝,仙仙楼的香娘子一口一个爷。
等他发财了,还愁没个女人?
他一边做着美梦一边听她娘闲扯,冷不丁听到一个人名,扭头向后:“娘,你咋知道花七爷的?”
“谁?”
孔柱子:“花七爷呀。西城桃分巷子的花家。”
孔母:“我说的是媒婆和我说的妇人悄悄话,可不知道什么花七爷。那媒婆只说死了三任媳妇的人叫花骏。”
孔柱子:“花七爷是人们给的称号,花骏才是他大名呢。人是西城顶有名的人物了,我那些朋友们都很崇信他。
娘,他死了三个媳妇?咋回事?是不是克人了?”
孔母将媒婆说的事儿简单说了下,“柱子呀,你和他不一样。他那毛病是命里有的,你了?你就是名声不好些,等跟着你爹老实一段时间,再给你寻个勤简的活,不愁有好媳妇。”
说来说去,又绕到女人上了。
孔柱子嫌烦了。
他是饿醒的,三两口扒拉干净碗,放下的时候就见对面的妹子眼神亮晶晶的,跟夜里看见的狼似的。
他还记得上一次她多嘴的事情。
“你作甚这么看我?”
猛地想起昨天爹和他去西来村走的那一趟。
认为三娘是想问问刘家的事情。
他冷哼一声:“你死心吧,别想从我这里打听刘家一点事儿。等你成亲嫁人了,也别想我给你撑腰。让人家欺负死你才好呢。”
孔三娘方才只是听他们在说花家的事情。
听他这般,挑眉:“有本事的人才能给出嫁的妹妹撑腰。”
你了?你有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