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倒计时电话,云疏无比熟悉,每天一个,还都是一大早,专门来提醒她这一天的任务,不能再和小床不离不弃了。
没错,那是她的房东,半个月前,她好不容易凑齐交下个季度的租金,准备去交时,被告知要涨房租,她目前正处于失业状态,负担不起多出来的部分,只得选择搬走。
如此云疏这段时间一边找工作,一边找房子,无奈这两样都不是能急得来的,忙活到今天,没有一样能让她满意。
理智告诉云疏,她该起床继续去找工作、找房子,不然真会应了大姑之前说的,早晚要卷铺盖回老家,但她现在莫名的特别困,困得无力从床上爬起来。
云疏又睡着了,这一回没有做梦,一觉醒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她坐起身子先伸了个懒腰,念叨:“今天不出去把房子的问题解决了,我不姓赵钱孙李!”
可睁开眼,刺目的日光和一望无际的黄沙直直闯入大脑,刺激中枢神经。
云疏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发现四面八方当真全部是沙子,往远处看,有此起彼伏的沙丘。
她低头打量自己,正坐在这片沙漠中,身上穿的依旧是白底印卡通奶牛的睡衣。
云疏愣神几秒后笑起来,“我还觉得自己没再做梦了,原来还在梦里面。”
她从来没有见过沙漠,在梦里面见见也算过了一把瘾,况且这个梦和先前那个一样,无与伦比的逼真,她准备起身四处逛逛。
困倦却爱作妖,又找上了门,云疏不得不躺到沙地上,睡了过去。
等她又一回醒来,盯着熟悉的出租屋天花板,轻叹:“怎么这样就醒了?我还没有来得及在沙漠玩两圈呢。”
不过这个想法只维持了短暂的一秒钟,还有找工作和找房子两座大山压着她,她必须立即起床换衣服出门。
云疏扯着睡衣的下摆准备脱,觉得手感不太对,本来绵软的布料似是沾了杂物。
她抬起手,看完微怔,她手上沾的是什么?细小的颗粒,还是土黄色的,浑似沙子。
她转头拉睡衣看,后背的位置沾了好多这种类似黄沙的颗粒,目光再放宽一些,床单、枕头上都有。
云疏抓了抓齐肩的头发,发丝间有好多,她半僵身子,发出灵魂拷问:“为什么会有沙子?”
沙漠的景象灌入她的脑中,她还记得在梦中,开始和最后都有往沙地上躺,沾上沙子很正常。
可那不是梦吗,她现在的身上怎么会有沙子?
该不会她还在梦里面吧?
云疏猛地掐了自己左胳膊一下,毫不含糊地使了大力气,疼得她嗷嗷直叫唤。
她确定此刻脱离了梦,但浑身上下都带着从沙漠来的沙子又如何解释?
云疏的脑袋疯狂旋转,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从内心深处涌现。
她从小偏爱冒险和科幻题材的小说、电影,看过不少稀奇古怪的故事,不自觉地往挑战现有科学体系的方面想。
但想归想,真要落到自己身上,还是觉得疯狂,不敢置信。
云疏呆坐了好一会儿,困意再度袭来。
倒下去睡之前,云疏跑到了客厅,有监控的客厅,她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会发生什么了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