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解一脸‘我理解’的表情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竖了个大拇指道:“保护环境,人人有责,为海洋环保做出贡献,利国利民。”
大家纷纷笑出了声,在众人善意的哄笑声说,钓上来靴子的那个跳起来用手臂锁住时解的脖子,咬牙切齿的说:“时老哥!你不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
时解大笑着一勾手就握住了对方的腰,一个侧身就把人翻了个面儿到了船边上:“行行,我闭嘴!钓你的鱼去!”
对方也笑了笑,顺势放开了时解,正重新拈着鱼饵打算重新挂到钩子上去再下钩的时候,就听见时余跟他哥嘀嘀咕咕的说:“哥,要不明天回航的时候联系一下村口王叔叔?”
时解挑了挑眉:“为啥不找李叔,李叔的收货价格比王叔贵一点。”
“但是李叔的秤黑啊!”时余回道。
在他们周围的人听得一头雾水:“是收鱼的?不用操心这个了,我们哥几个难得来一回,打算钓上来的货都带走自家吃。”
时余扭过头,露出了一个特别腼腆羞涩的笑容:“不是,是收破烂的。”
众人听了齐齐翻了个白眼,没理会这两个损得不行的家伙。
突然有人低叫了一声:“三号杆中钩了!谁的!赶紧来!”
时余一听就连忙过去了,他跑过来是为了来看热闹来的,时解也跟着走了过去,还顺手从一旁的小冰柜里捞了一瓶冰可乐放到了时余身边。
鱼竿连接的显示屏此刻显示着鱼线长度以及杆子上的拉力指数,判断出来至少是一个高于30千克的大家伙。这样的鱼不能直接用机器来钓,如果硬来鱼线一定会被崩断,必须要与鱼进行角力,等到它筋疲力竭的时候,就是上钩的时候了。
时解凑过来看了一眼:“四百多米,这一竿你要累了。”
时余应了一声,将鱼竿自机器上卸下来,他不太熟练这个,时解拍了一把他的手臂,示意让他来。
时余让开了位置,时解上前三下五除二解开了一连排的保险扣,直到最后一道保险扣才和时余说道:“阿余,你拉着我一把。”
时余迟疑了一下,把手放上了时解的腰,时解本来正专注着打算解开最后一个扣子,突然喷笑道:“你差不多可以了,让你拉着我你特么就揽我的腰?顶个鸟用!你拉着我皮带!”
时余这才尴尬的把手挪到了时解的后腰的皮带上拉紧了,时解眉间一动,不知道察觉到了什么,没有立刻去解开最后一个保险扣,而是转手按了另一个按钮。
还未完全拆卸完毕的机械立刻运作了起来,显示器上的鱼线长度急速下降,时解一手持杆,一手则是悬停在了按钮上,直到鱼线长度下降到二百米后,鱼竿猛地一颤,瞬间被拉出了弯月的弧度,他立刻一按按钮,暂停了收缩鱼线。
“准备好了吗?”时解虽然口中这么问着,手中却不带停,直接解开了鱼竿上最后一道保险扣,紧接着鱼竿向上一抬,一声极为细小的机械闭合的声音传来,鱼竿脱离了设备。
时解手臂上青筋暴起,时余也立刻感觉到了自鱼竿上传来的拉力——怪不得时解让他拉住他的皮带,否则按照这一瞬间的拉力,时解甚至可能被直接拖入海中。
海面之上风起浪涌,海潮不知何时变得澎湃了起来。
船桅上大灯打在海面上,将周围映得如同白昼一般。
时解一边发力一边低声解释道:“我记得你好像没来远海钓过鱼——这个深度一旦中鱼都不会是什么小家伙,回头你自己个儿钓着玩的时候要是有鱼咬钩了你千万记得让人抓着你,被鱼拖下去不是开玩笑的。”
他一手持杆,另一手则是握着滚轮轴,迅速的放出了四五米的长度,鱼竿的弯度逐渐消失,又即将在完全变得笔直之前,时解又收线:“其他不用我多说,你都懂。”
这一个来回之下,鱼就被稳住了,他让时余放手,然后趁着鱼竿上的拉力较为松弛的时候将鱼竿塞进了时余手上,两人位置互换,时余把竿,时解拉人。
然而时解一拉时余的裤腰就忍不住笑了,扬声道:“谁去拿个安全绳过来,我弟他没穿皮带!”
立刻就有船员应了一声,将一套安全绳带了进来,时解接了绳子就蹲下身给时余系了起来,并将另一头扣在了船舷的铁栏杆上:“得,还省我事儿了!”
时余也不是没钓过上百斤的鱼(人鱼),虽然那时候他在远海,但是实则鱼线只放了二三十米,根本就没有多放。而此刻上百米的距离加上鱼类大小,形成了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道。
他专注的看着海面,鱼竿不知何时完成了弯月状,时余估摸着线的拉力已经到了极限,只好放线,随即在鱼松懈力道的时候又快速收线,或许是时余的运气好,又或者是这条鱼生存经验不足,时余居然趁着那条鱼放松的时候一口气拉了近百米的距离。
众人不知道何时已经到了时余身后围观,只有两个也鱼上钩的钓鱼佬没过来,见状众人欢呼了一声,有人自发上前扯住了安全绳,给时余一点提供了一点拉力。
在远海进行深海海钓就是这样,单人几乎是没有办法作业的,必须大家一起齐心协力,和大鱼们来上一场拔河比赛,才能把鱼给钓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