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两个孩子都救出来。”
路新曙红了眼。
其实他心里清楚,顾亦跑出来也是为了救人,不能怪顾亦。可丢失孩子的痛苦太煎熬了,只有让人替他背负一部分责任,他才能在痛苦的岁月中走出来。
沈竞不知该怎么劝路新曙,只能伸出手,抱了抱这位可怜的老人家。
他留了一份粥,把其它的粥都送给了病友和护士。
吃过饭,他就要出院,路新曙不同意,却也拗不过他,只能各退一步沈竞必须住到路家老宅,否则不能出院。
沈竞同意。
他已经没事了。
医院住一夜可不便宜,还得劳动大家过来照顾他。
司机习惯性的将车停到老宅门口,路新曙却通知人将大门打开,让司机把车开进去。
“董事长,不是不让开车进院子?”司机不解。
沈竞不想让路新曙为他破坏规矩,忙说:“我身体真的没事了,咱们走进去就行。”
路新曙却按住他,“坐着别动。”
因为小竞喜欢在花园到处跑,所以院子不让进车。
这个规矩,路新曙守了十七年。
管你是谁,都得老老实实走进去。
只有小竞能破坏规矩。
进了老宅,路新曙给了沈竞独处的空间。
在医院睡够了,沈竞不想再躺着,又没什么事干,就让副导给他传一份剧本,请佣人帮他打印出来。
一夜没睡,把他和春炙的角色翻来覆去地“嚼”了几遍。
在剧组,他看见过别人演戏,也听过导演讲戏。
作为旁观者,他觉得演戏似乎没那么难。
可真正让自己融入一个角色时,他发现,其实很难。
必须要在有限的文字中,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塑造出来,且这个人不是片面的、一成不变的,他在变化,在成长。
第二天,路新曙推门进来,就看见沈竞趴在桌子上,额头枕在左鼻臂弯,细碎柔软的头发服贴地垂下,让人忍不住想上手摸一摸。
右手随意搭在桌上,手指压着一枚硬币。
“小竞,去床上睡。”
路新曙低声轻唤。
沈竞睁眼,坐正,不好意思地笑笑,“昨天看书看太晚了。”
路新曙看了眼桌上的书,“剧本?”
“嗯。”
眼前的老人,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像他父亲的人。沈竞忽然想,他是不是可以不那么独立,遇到事情,也像别的孩子一样,请长辈帮忙出出主意?
他把自己犹豫要不要当演员的事说了,并表示想听路新曙的意见。
说完,他有些不自在,“您方便的话,就跟我说说,不方便就算了。”
人家没有义务帮他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