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容在他跟前盘腿坐下,慢悠悠道:“我自然知道用什么喂养它——各种毒液拌以人血罢了。有什么稀奇?”
项容又拍拍另一只炉鼎,“这里是蛊虫?什么蛊?乌蛇?还是金蚕、蜘蛛、蜥蜴?亦或者集万家之长?”
项容没说一个字,沈嘉就情绪激动一分。
他颤抖着嘴唇,张嘴欲说什么,项容却皱皱眉,无所谓道:“算了,也不重要。”
“谁说不重要!它们是我的心血!是我最重要的心血!”
沈家目露癫狂,紧紧盯着项容与炉鼎不放,像是恨不得生吞活吃了一般。
项容冲沈嘉轻笑一声,“养蛊果然不是正常人该做的事,把脑子都养坏了。”
她把两个炉鼎推到一旁,开始把玩起两个小药瓶。
药瓶都很轻,其中一个有水液晃动的声音。
“瓶中一个是药粉,一个是毒液?只有这么多吗?更多的应该被你们洒进小庭河了。”
沈嘉还深陷在被羞辱的愤怒中,无法自拔。
他憎恨项容高高在上的蔑视态度,好像什么都知道,好像一切尽在掌握。
怎么还有人敢像从前一样,对他们养蛊人不屑一顾!
沈嘉狠狠盯着项容半晌,忽然狰狞地笑了。
“就算你们什么都知道了又如何?你们没有解药!”
项容不紧不慢道:“我们在你入住的客栈找到了很多药材。”
沈嘉笑得更猖狂:“好啊,那你们就试试!试试用那些药,能不能救这城中的蠢货们!”
项容微微偏头看他:“那些药的确只能暂缓症状,不能根治——但加上蟾酥与还阳草又如何?”
沈嘉猖狂的笑在脸上僵住了,不可置信地张嘴:“你、你怎么知道?你是什么人?也是虞州人吗?你竟敢叛国助敌!”
“你们这些生活在阴沟里的蛇虫鼠蚁,自然不知道郎朗天光之下,多的是悬壶济世的仁医,他们的本事可比你大多了。”
“而我,恰好有幸读过一本他们写下的医书。”
沈嘉一瞬间面如死灰。
事情到此,已经明了。
沈嘉虽然嘴硬,始终没有交待入城之后,所做之事的细枝末节。
但还有郭衡等人。
一拿到其余人的口供,庞昭便立即派人送往越城。
一同送去的还有蛊毒解药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