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长辈的事情。
轻轻地吐一口浊气,顾千言望望姬绾玉新种的苗圃,依然是勃勃的生机。
而魏明语赠她的珠串,已是套在了手腕上。
“知道这些事,过得很累吧。”无心从魏明语身上探寻秘密,顾千言弯眉道,“最尊崇的位置,只有一个。太后想要,自然要付出非比寻常的代价……这是她自己选的路,我们无需评说,只需做好自己的事情便够了。”
“阿言想做什么事情?”魏明语握住顾千言的手,“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你不是还有三件事?”
“范夫子会打理……”
“那你……”
“我陪你在山上。”牵着顾千言的手往高处走,魏明语指着浩渺的云海,笑道,“权势什么,我已是看厌了……你若想要,替你争争也无妨……你若是不喜,随你看一世云海也惬意……”
一世云海吗?
顾千言有些心动。
但想想魏明语的出身,不禁笑道:“小小年纪便看破红尘?这不该是九岁孩童说的话……”
“明语生辰在二月,已然十岁了。”
十岁?
依稀记得《南传》里曾言,南国女子十四可聘,顾千言忽觉自己想岔了一些事。
“四年的时间很长。”顾千言低下眉。
“十四年也不过一瞬。”魏明语握紧顾千言的手,“你出世,你我便见过。我还知你臂弯处,有一颗痣。”
“你……”
“世人传我早慧,并非空穴来风……至今日,我仍能记起满月时的旧事。”
说到此处,魏明语不由得紧紧手。
顾千言环抱住眼前人,低声道:“莫执于旧事,一切都过去了。”
“阿言真是体贴……”抬手抚抚顾千言的肩膀,魏明语俯首轻喃道,“莫要离开我。”
“好。”轻轻地应一声,顾千言陪魏明语在山头吹了一晌午的风。
待回去,又是染了风寒,在床榻上辗转数月。
……
“也不知你这算什么病……”陪顾千言在榻上从四月坐到七月,魏明语摊平膝上的画卷,与顾千言打趣道,“幸是遇到了我,否则常人也养不起你这等药罐子!”
“我也算药罐子?”佯装不知魏明语待她的好,顾千言躲在杯中,嬉笑道,“你处的茶汤甚是难喝。”
“是吧。”魏明语不去争辩,只是笑道,“可惜那茶汤只有我处有,你去旁处也尝不到。”
“嘻!”顾千言笑一声,等着魏明语给她念话本。
“你呀!”见榻上人已是躺好,魏明语浅笑着出声,左右婢子则跟着扬扬唇。
魏明语原是看不上话本的。
奈何千言喜欢。
压着嗓子将话本念得柔情似水,魏明语在顾千言熟睡后,才起身出屋外处置旁的事情。
……
今日的屋外静得不一般。
瞥到跪在门前的燕儿,魏明语知是姬绾玉来了。
……
“明语阿姊的书,念得真好听!”弯眉与魏明语见礼,姬绾玉眸中虽有笑意,却到不了眼底,“阿姊待阿言真好!连玉儿,也忍不住艳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