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方帕子已经让苏水湄给赵家大郎了,苏水湄想了想,小心翼翼的用自己的衣袖,替陆不言擦脸。
小郎君蹲在他身边,俯身过来时散乱青丝垂落,有几缕落到陆不言面颊和耳廓处,窸窸窣窣犹如隔靴搔痒,越搔越痒。
小郎君柔软细腻的指尖像刚刚初绽的花瓣,比她捏在手里的衣袖不知道软上多少倍。
男人滚了滚喉咙,望向身边小郎君的眼神陡然晦暗起来。
“衣料太糙了。”陆不言微闭上眼,“用手擦。”
“哦。”苏水湄不疑有他,用指腹,一点一点的替陆不言将脸上的污渍抹去。
“都是我的不是,还是我来吧。”赵家大郎走过来,翻开自己干净的内袖,动作轻柔的替陆不言擦拭面容。
可再轻柔,这他妈也是个男人。
陆不言有点恶心,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偏头,吐出一个字,“滚。”
赵家大郎素来好脾气,自然不在意,“这位郎君,我扶你起来吧?”说着,赵家大郎伸手托住陆不言的脑袋,想将人从地上扶起。
却不想男人太重,赵家大郎根本就挪动不了,“这位郎君,麻烦自己使一下力。”
陆不言要是能动,还像死猪一样任宰割?
男人阴沉着脸,恶狠狠的朝苏水湄看过去。
苏水湄赶紧阻止赵家大郎,“赵哥哥,他现在不能动。”
“不能动?”赵家大郎不解。
苏水湄将玉面郎暗算了陆不言的事说了,赵家大郎一阵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苏水湄从赵家大郎的手里接过了陆不言的脑袋。
赵家大郎看着苏水湄小心翼翼的把陆不言的脑袋放到她腿上,并用指腹擦拭面容,眉头微微蹙起,“江儿,你如此,恐怕不妥?”
经赵家大郎一提醒,苏水湄才发现自己现在跟陆不言的动作有多暧昧。
小娘子瞬时臊红了脸。
“有什么不妥的?你们能拉拉扯扯,我就不能扯扯拉拉了?”陆不言冷哼一声,更把自己的脑袋往苏水湄怀里拱。
突然被男人撞到心间,苏水湄唬了一跳,下意识往后退,托着陆不言脑袋的手也松开了。
可怜的陆大人,再次摔进了那个泥坑里。
面对男人冒火的双眸,苏水湄赶紧解释,“手滑,是手滑大人。”苏水湄赶紧把脑袋捞出来,用手掌给陆不言来了一次粗糙的洗礼,直搓得男人脸蛋泛红,双眸冒火,恨不能把她碎尸万段才收手。
“你给我等着。”陆不言眯眼,吐掉嘴里的烂泥。
苏水湄:QAQ都说是手滑了,要不趁着现在陆不言柔弱不堪的时候,把人给解决了?嗯,这可真是一个好主意。
可惜了,她不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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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采花贼,最要紧的就是轻功。
玉面郎回来的很快,身边还带了另外一个人。
“半路碰上这人,偏要跟我问路,我嫌烦,就给带过来了。对了,”玉面郎抬手指向何穗意,“这大胡须说是在找你。”
“王朗!”何穗意疾奔过去,然后在距离大胡须三步远的地方停住。她泪眼汪汪地盯着大胡须,然后又倔强地扭头,“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
王朗看着她,似有千言万语,却不知该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