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从安笑了笑,“继续让人盯着。宫里似乎有些麻烦,我得去探探虚实。”
果然,这一去并未能见到皇帝。
好在她早有准备。
谢从安一路上的偷偷摸摸的派发银子,见到她的宫人无一不得。还没走到等待的偏殿前,她就已经知道皇帝病了。
具体情形如何,自然没人敢说得清楚,究竟要等多久才会重新召见这种事也没个确切的答案。
但是有人提点她将着急的事情写做奏折,用忠义侯府后人的身份递进去,能早些得个批复。
谢从安笑眯眯的将袖中提前准备好的折子取出,又是一番的讨好,眼瞧着东西送进了书房里才转身出来。
一路送出来的小太监在旁边低声道:“往后的事情,就只能是等了。”
谢从安笑了笑。
她可等不得。
皇帝若是一病不起,马上就是太子监国,或者,直接登基也说不定。
压下心底的厌恶,她抬脚就往东宫的方向走去。
现在的她只想将谢元风带回去生剐,不想那么偷偷摸摸的,因为会有更多想不到的麻烦。五房虽然已经决定了交人,但是倘若爵位之事有所延迟,恐怕又会生出变故。
她只要顺利的将这个人抓起来带走,送回祖茔,在爷爷的墓前亲自血刃。目前的所求就只有这一个,也只剩这一个了。
别的,什么都不重要了。
*
听闻下人报说谢从安上门,太子狭长的眸中闪过惊讶。
他扫了眼跪在地上为自己整理下摆的宫婢,高声对外道:“本宫忙着侍疾,可是外头又生事了?”
门外忽然闪出个身影,李璟抱臂垂首道:“听说是进宫求见,未能见着。大抵还是那些家府琐事。”
“七弟此刻应当还在书房等着呢。你将此事告诉他去,让他看着安排。”
太子的眸中有藏着的笑。
最近事事顺遂,他颇有些忍不住的春风得意,更衣完毕便绕过了前厅,径直入宫去了。
会在东宫见到七皇子,谢从安既是惊讶,又有释然。就算是皇家子弟也总有几个关系亲密的,更何况两人是同一个娘亲呢。
多时未见,王郅还是那副阴郁的气质。好在王家的孩子皮囊都不错,气质也好,便也不妨碍,算不上讨厌。只是相较于抱养的太子哥哥,七皇子跟温柔大方的曹皇后不怎么像,不知是不是因为兄长太过耀眼夺目的缘故。
谢从安言明来意,王郅睃她一眼,“你想要让出爵位,也已经写了折子,来找太子殿下做什么?”
“我需要一个保证。”
“大胆!”
王郅站了起来,从头到脚都是紧张,“父皇都还未准的事情,谁能保证,谁又会给你保证。你这是大逆不道的谋逆之言,难道……”
“难道你想去告诉皇帝,我谢从安在东宫有谋逆之语?”
望着谢从安眸中的清浅笑意,王郅握紧了拳头,有着无法言说的恼怒。
父皇多疑,世人皆知,此刻又时机敏感,若真的被父皇知道,恐怕是将太子哥哥往绝路上逼。
“谢从安你这个奸诈小贼。”
“七皇子过奖了。”
谢从安轻轻拂了拂袖,赶走看不见的蚊虫,“我只需要太子帮忙安抚侯府,让他们莫要生事。”
“我凭什么帮你!”
若是再靠近些,王郅的拳头只怕就挥到了谢从安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