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宁顿时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为了八策论你就将我送出去,你还是不是人?还是不是男人!”
“我不是男人?姜稚能做的事,你为何不能做!要不然你以为那状元夫人的名头,那一等诰命是如何来的。”陆喻州扶着桌案站了起来,又嫌脏似的用帕子擦手。
“事已至此,与其恨我,倒不如想想如何伺候好良玉。若惹恼了他,我的仕途说不得就要断送在这里。你我已是夫妻一体,我若得势,能少得了你的好处?”
摆明了,良玉还会来找姜元宁。
姜元宁像雷劈了一般,呆在了那里。
她这才记起,上辈子姜稚也像这般,被送进了别的男人的床榻。
可笑,那时候自己还笑话她。
想她在姜府也是被捧在手心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连责罚都是少的。
现在竟然沦落到像妓子般去伺候男人。
姜元宁伏在案上哭得肝肠寸断,想起陆喻州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觉得可笑至极,一时间又哭又笑。
散着头发状若疯癫起来:“好,好,我是将来的状元夫人,我是状元夫人!”
但离了王氏,还有谁会疼惜她的眼泪。
陆喻州只觉得聒噪,坐上一旁的四轮车,头也不回的出了书房。
宴王府邸。
往年六月的盛夏已是暑气漫天,青丝贴着面能汗湿成一缕一缕。而今年时热时凉,天气也算不上太好。从石溪湖回来后,隔日就落了场又急又惊的雷雨。
雨过天晴后,姜稚倚着扶手在院里乘凉。
旁边有团扇不时地轻晃,春桃伺候在一旁,听着姜稚叹了几声,忍不住问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姜稚略一思索,微微摇了摇头。
春桃识趣地没有多问。
其实不是她不愿说,是沈姨娘从姜府迁出来的事还需从长计议,找谢宴辞出手相助这条路暂时是行不通了。
别再开口,又闹得两人生了嫌隙。
可一时之间,她也想不出个妥当的法子来。
“姜姑娘。”
澜翠忽然匆匆忙忙地跑进院子,打断了姜稚的思绪。
“宫里来人了。”
有了前车之鉴,现在姜稚只要一听见宫里来人就觉得头疼。
现在府里有江心月这个正妃在,再不济还有苏姨娘,她这个小妾自然能避就避。
所以听见澜翠说宫里来人了,一时间并未起身,而是问道:“你可知道来的是何人。”
听见姜稚这样问,澜翠咬着嘴唇,面露难色。
踌躇了片刻才开口:“奴婢听说来的是裴家姑娘。”
裴家?姑娘?
姜稚面露不解,好端端的裴家姑娘来做什么。
澜翠是宴王府的老人,多少知道一些。
怕姜稚什么都不知道惹了笑话,便耐心的同她解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