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外头吵闹声依旧,院墙都拦不住。
姜稚回神,疑惑着朝外看了一眼:“府中怎么这么热闹。”
春桃绞了热帕子没好气的道:“丞相府的二夫人来了,带了一群女使婆子,一早就闹的人不得安生。昨个听雨阁的苏姨娘也跑来,王爷说她身子不适,这一个月都不许她出门,听说现在还在哭呢。”
谢宴辞安然无恙地回来,府中人各怀心思。不知是怕宴王秋后算账,还是怕姜稚在宫中得了势,寻到跟前扬武扬威。
总之人人吊着一颗心,行事倒收敛规矩了许多。
姜稚也因此得了闲,整日里不是与两个丫鬟玩闹,就是窝在房中看偷拿进府的话本子。
倒也逍遥快活。
日子转眼到了端阳节。
主事管家打理好府内过节的事宜,各个院子的主可以自行操办。
一大清早姜稚就带着澜翠春桃挂菖蒲和艾草,又挑上好的馅料包了几个粽子。
午时就开笼,蒸熟后院里每人分了一个。
粽子软糯香甜,还吱吱冒着热气。吃饱喝足后姜稚又觉得困乏,才歇了不过半个时辰,就被春桃拉了起来。
“我的好姑娘,澜翠姐姐烧好了艾草水,得快些起来沐浴更衣了。”
几日前谢宴辞就差人捎回口信,说了归期,还说晚些要去石溪湖看赛龙舟,江心月和姜稚一道前往。
姜稚本就不喜凑热闹,且她现在身份尴尬,跟着江心月也是自讨没趣。
本想着借着身子不适能躲过去,哪知谢宴辞回了府径直去了她的房里。
“一会让澜翠将你好生打扮一番,别栽了爷的面子。父皇都见过了,那些子后宅命妇算什么。再说爷跟着一块儿,谁敢没眼力劲儿的来找不痛快。”
姜稚听了,暗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
他一个大男人,难道还真当着别人的面和女人论长短高低不成,也不怕被人笑话。
知道谢宴辞铁了心要让她陪着前往,姜稚也不再多说什么。让澜翠服侍着换上新衣,连额头都点了花钿。
出了垂花门就上了轿子。
这石溪湖在两山之间,一目辽阔。
沿岸杨柳低垂,临水靠岸的亭榭轻浮在镜湖上,檐边压满紫色藤萝花。刚过辰时,世家贵族纷纷携女眷入席,少不了又是一番寒暄恭维。
男女分了席,男席在上层,女席在下面。
姜稚正闭着眼靠在软垫上小憩,忽觉轿子一停,外面都是熙熙攘攘的声音。
撩开帘子往外瞧,却见前头堵着几辆马车,一个身穿玉色绣折枝堆花襦裙的女子被丫鬟婆子簇拥着下了马车。
而在她的身边赫然还站着一个年轻公子。芝兰玉树温润如玉,正是国公府的宋昭。
而那女子的身份自也明了,赫然是长昌平侯府的嫡女徐玉莹。
两府婚事在即,如此盛事,自然是宋昭陪在左右。
徐玉莹一副小女儿之态,正拉着宋昭的袖子说着什么。
宋昭低头听着,嘴角偶尔勾起一抹笑。落在旁人眼里,就是一双登对的璧人。
再往前,轿子过不去,姜稚只得在春桃的搀扶下下了轿。
江心月也下了轿子,姜稚落后几步,跟在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