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身一人被他堵在房里,姜稚心里不免有些害怕。
可想到姜元宁与他耳鬓厮磨的那一幕,又怒火攻心忍不住反唇相讥:“王爷没瞧着别人为了与我说上一句话就要闹得打起来,银子更是流水儿似的往我手上送。如此至情至真,自然比王爷好上百倍!”
谢宴辞面色阴沉的越发厉害:“你拿本王与拿着嫖客相比?你就如此自甘下贱!”
“是!我是自甘下贱!”姜稚梗着脖子不甘示弱,眼眶却热了起来:“说我自甘下贱,王爷难道不也是一样?她姜元宁早已经嫁做人妇心思阴毒,王爷不也是不挑,任其投怀送抱!”
“王爷明明知道我与她之间的嫌隙,可还是在回门之日与她一道来恶心我!”姜稚用手紧紧揪着胸口的衣襟,似乎这样才能让自己好受一些:“她说的话王爷忘了?我本就是从花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天生的贱种。”
“腰间的红痣算得了什么,给厉害的王爷不也是见过。”
听到她一句又一句的自我羞辱,谢宴辞良好的修养在这一刻灰飞烟灭。
只觉得满腔的暴戾无处疏解,想直接将眼前的人活活掐死。忍了又忍,最后狠狠一掌拍在了桌子上,上好的红木桌被拍的四分五裂。
姜稚的身子狠狠一抖,面色吓得惨白,却仍倔强的不肯落泪。
谢宴辞眯着眼睛看她,抬手一指怒道:“滚过去跪着!”
姜稚觉得这一刻,好像无惧于生死了。
她站起身,看也没看地上一眼就往下跪。
眼见着就要跪到碎裂的瓷片上面,谢宴辞伸手用力一扯。姜稚扯得身子一歪没有跪到碎片上,额头却撞到了博古架上,“咚”的一下,听着声音撞的不轻。
谢宴辞目光微凝,放在身侧的手动了下,怒声道“你可知错?!”
姜稚神色木然:“妾身无错可认。”
“好!好!好!”谢宴辞狠狠闭眼吐了口气,只觉得今夜她大抵是在找死。
“你不认,本王便与你说。你身为本王的小妾与陆喻州纠缠不清,还让他看了你的身子。”
“更是胆敢跑到青楼卖身,当众行勾引之事。”谢宴辞蹲下身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力气大的像是要将她的下颚捏碎:“姜稚,本王再问你一回,你与陆喻州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稚垂下来的双手紧紧蜷缩。饶是万般忍着,压着,她此刻亦是难以自抑的浑身发抖,呼吸急促。
只因为从前之事太过不堪,每提起一个字都混着血泪。
可现在也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谢宴辞敏锐的察觉到姜稚身上的感觉变了。
那双素日里总是平静的,恭敬的,柔顺的眸子,此刻漆黑的深不见底,却无端令人感到那漩涡的最深层燃烧着层层焰火,灼烫,炽烈。
她高昂着头,像是抛下一切再也无所畏惧:“陆喻州为何会知道,因为妾身曾嫁与他为妻。”
谢宴辞本以为姜稚会想法设法的辩解,却没料到一开口就是这样一句话。
可就是这样一句话,让他久久被烈火炙烤的一颗心裂开了。
还真是……荒谬极了。
他冷冷的看着眼前那道纤弱的身影,沉声道:“脱衣服。”
“本王使了那么多银子,总该被伺候一回。”
谢宴辞嗤笑着看着她,俊美的脸上满是让人心惊的冷漠:“就像伺候陆喻州一样,伺候本王。”
姜稚愕然抬头,惨白的面上浮现屈辱悲凉之色。
早该想到的,重生之事本就玄而又玄。这样的说辞怎么会有人信。
只一息之间,种种情绪就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无比柔顺的顺从。
她站起身,先是解开衣带,再是裙子,接着是肚兜,只留下了白色的亵裤。
“妾身葵水沾身,只能委屈殿下。”
她走到谢宴辞的跟前,柔软的手臂圈住了他的脖子,接着抬起冰凉的唇去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