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正出神着,走廊突然响起踉跄的脚步声。
凌月一转身,就见厨房的梁姨跑进来:“凌月,快,你妈晕倒了!”
。。。
输液器滴答滴答。
凌月看着床上面色灰败的庄怡,想着医生的话。
“病人情绪不好,疑似抑郁症。有几个激素指标不合格,对肝功影响较大。
等病人醒了,家属好好宽慰宽慰她。另外尽早做心理评估,如果真的有抑郁症状,要尽快介入治疗。”
“另外,病人体质很差,移植手术后肝脏数据一直没能恢复正常。
按道理来说,供体应该在手术半个月后就恢复正常水平,只有极少的个例会有终生影响。
眼下看来,这位病人应该就是极少个例之一了。
作为家属,你要好好照顾她。幸好这次只是缺血性晕厥,如果真的造成不可逆的肝功损伤,到时候才有你后悔的。”
“月月,”庄怡醒来,见凌月坐在床边,立刻笑着勾手,“月月,你怎么过来了,你原谅我了?”
凌月见她针孔的地方开始回血,赶紧按住她的手:“别动,回血了!”
庄怡却固执地不肯松手,反而将她的手抓得更紧:“月月,你是不是原谅我了?你不怪妈妈了是不是?”
“你放开我,针要歪了!”
“不,你要是不原谅我,我就不放手!”庄怡声音大了几分,执拗道。
凌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口的烦闷:“好,我原谅你,你松手。”
庄怡立刻眉开眼笑,将头靠在凌月的肩膀上:“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
月月,你是我唯一的女儿。你要是丢下我,不就是逼我去死吗?
这个世界上,我们母女俩相依为命,谁都不能分开我们。你会一直陪着我,我们永远不分开。”
这些话是庄怡从小到大说给她听的。
小时候凌月还会觉得这是妈妈的爱,可如今再听只觉得沉重。
庄怡自言自语好一会儿又睡了过去,凌月给她盖好被子,从病房出来。
走到天台上,凌月看着灼灼烈日,身上被阳光晒得火辣辣的,可心底却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找了个阴凉处坐下,凌月抱着腿发呆。
“大中午的,在这里晒太阳?”
男人低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凌月一抬头,就见许铸正站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