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罚了这罪魁祸首便也算了,可他们殿下却迁怒了扶玉苑所有的宫人,那些宫人皆被罚了板子,贬去了掖庭。不仅是扶玉苑的宫人,这几日但凡做事不合他们主子心意的宫侍,亦皆被送至了掖庭。甚至就连有的朝臣来拜见议事时,不知哪句话说错了,竟一连被降了两级,罚了一年月俸……
他自幼便陪在他们主子身边,还从未瞧见过主子发这么大的脾气。
天知道,这么多年,他们主子向来最重规矩,身为太子更是严于律己,每日卯时起身,一日都未曾耽搁过;对于那些繁冗的规矩,亦从未说过半个不字,规矩的,仿佛是一个格子里的人。可眼下,却都变了……
林盛沉默了许久后,到底是深吸了一口气,在旁劝了句,“殿下,陛下差人请殿下过去……”
男人侧脸冷硬若刀削,闻言却没有一丝要起身的意思,林盛不由又硬着头皮劝了句,“殿下,已经封了五日的城门了,再这样下去,恐要惹得陛下怪罪了。”
别说圣上了,就这几日他都听到了不少的流言,太子殿下因一己私利,不顾百姓死活,滥用职权,若是这些传闻被有心人利用,失了民心,那可是大大的不值了。
男人执笔在公文上写着什么,对林盛这话却好似全然不曾在意。
林盛轻叹了一口气,心头的话不由脱口而出,“殿下,姜良娣若是有心躲着殿下,又如何会让殿下寻到呢?!”
那日那两具尸首极难辨认,姜良娣的死活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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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不确切,又何必为了一个女人去得罪当朝天子和百姓。
思及此,林盛心头又是一声喟叹,他这般想着,却见萧钰手中的朱笔终于顿了一瞬,静了几息后,终是起了身,出了思政殿。只是那冷硬的眉宇间,却始终带着股说不出的寒凉。
出了东宫,马车早已备了好,萧钰迈着步子正要上马车,谁知却忽而被一道轻柔的嗓音唤了住,林盛侧头瞧去,见是秦婉,忙行了一礼,而后便朝几个宫侍递了个眼色,退至了一处。
许是这几日都没有歇息好,秦婉的面色显得有些发白,一双水眸始终蒙着一层忧愁哀怨,愈发显得楚楚动人。
这几日,她来东宫拜见,却接连被挡在了门外,今日她等了许久,终是等来了萧钰,一时鼻尖有些发酸,见萧钰又要转身上马,秦婉终是说出了憋在心里许久的话,“殿下,就没有想过或许那日的大火并不是意外……”
见萧钰终是顿住了身,秦婉咬了咬唇,“殿下就没想过,或许姜妹妹早就有了离开的打算,那场大火或许都是姜妹妹有意为之的,为的便是要离开殿下……”
“或许她早就想着要离开了,她对殿下并非真心,殿下又何必为了他这般折磨自己……”
见萧钰抿着唇不语,秦婉眼眶有些发红,试探着扯了扯他的衣袖,“殿下之所以将她留在身边,难道不是因为她和我相貌相像,为何到了如今,姜妹妹离开了,殿下却又舍不得了。”
天色有些发沉,好似随时会有一场大雨将至,寒风吹起,秦婉有些发冷,良久,就在秦婉以为萧钰不会理会她时,却听他沉哑的嗓音略有几分艰涩的,伴着清风传入了她的耳边,“你们一点也不相像……”
……
姜凝对外面的情形一概不知,问长松,长松却又什么都不说,一连过了十日,姜凝终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
她弯弯绕绕的套了长松许久的话后,心头忽而闪过一个念头,或许,萧钰早已发现了她的离开,他惊于她的欺骗,便要命人将她捉回去。
既是如此,那她便更不能连累姜唤了。
姜凝这般想着,一夜辗转反侧过后,翌日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便出了那处宅院。
她此时扮作了男儿模样,如泉的秀发高高束了起,穿着一身洗的有些发旧的袍子,远远瞧着倒像是个文质彬彬的书生,可凑近一看,才发现她的脸上有些脏兮兮的,乌发也显得有些凌乱。
她小心翼翼的出了巷子,和巷尾的乞丐换了衣裳。那瘦瘦弱弱的样子,再加上脏兮兮的小脸,在人堆中,倒显得十分不起眼。
她丢了行囊,只在怀中藏了些银票,行至了城门处,便见守城侍卫正在严加盘查,城门虽开了,可却还是比往日繁琐了许多。
以往出城门都不需查户籍,可眼下要想出去却必须得有户籍身份。
姜凝躲在一条巷子里,瞧着人手一张的户籍册子不由有些头疼,她要到哪才能去寻一张假户籍……
她还在发着愁,却没有留意到,她早已被另一双眼睛给盯了住。
她再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只觉得眼前有些发黑,她的手脚有些发软,简直是没有一丝力气,紧接着,便听耳边有几道声音传来,声音有些陌生,听上去似乎并不是大梁的人。
“殿下让你们去找公主,谁让你们绑回了一个小乞丐?”
“小的瞧着,这小乞丐那双眼睛生的和画像上的很是相像,没想那么多,便想绑回来一试……”
“二爷消消气,既然是我们弄错了就再去接着找便是,绑回来那个反正也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乞丐,等会儿直接杀了泄愤便是。”
被唤作二爷的人似是有些动了怒,“以往你们只搞错了脸和体态,这次竟连性别都搞错了,要你们有何用?!”
“二爷有所不知,那小乞丐其实是个女娃,等会儿何不将人领到殿下身前一试,若她不是公主,再杀也不迟……”
冷二爷叹了口气,粗声道:“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殿下爱干净,等会去请个婆子过来,将那女娃洗干净之后,给殿下送过去。”